胡桃木框着柿子画屏,橙黄纱帐遮着屏风,屏风后面的吉灵卉正试图往这边偷偷看。
那个绿衣少年就站在桌子旁边,正好奇又惬意地打量着这里。
祝愿和菅灵挤在一起,揣着手也打量着那位绿衣少年。
“比我想象的要寒酸许多。”绿衣少年开了口,虽说他表达的意思不大友好,可他声音里柔顺的温度却让这间屋子暖上了几分。
祝愿把手从袖子里抽了出来,她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绿衣少年听到动静,转头看向了她。
“哦,你就是那位属狗的姑娘吧?”绿衣少年笑盈盈地问着。
菅灵那张俏丽的小脸儿瞬间扭曲起来——她试想了好几种少年和祝愿打招呼的场景,可这个场景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祝愿笑的尴尬:“对对对,我就是那个属狗的,我叫祝愿,敢问小哥怎么称呼。”
绿衣少年并不觉得自己打招呼的方式和自己的形象出入很大,他接着介绍自己:“我叫班如,是萧将军的香火郎君。”
“啊啊……班如……小郎君……”祝愿瞄了一眼菅灵。
“啊哈……叫我班如就好,不必加后面那三个字。”班如笑眯眯地道。
祝愿接着尴尬,菅灵继续不解。
“祝管事,劳您按个手印儿,小的还得赶往下一家呢!”旁边裹得严实的车马行的小子插着嘴。
“不好意思哈,把兄弟你给忘了!”祝愿忙接过了文书。
就在祝愿签字的时候,班如已经转到了屏风的后面。
祝愿忙里偷闲看看他,示意菅灵过去伺候着,菅灵倒是跟过去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吉灵卉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班如,跟看正在施展神通的仙人一般。
她确信班如过得和自己不是一个季节。
似是,屋子里的花儿再靠近他一点点就能开,窗边结的霜到了他身前就能化,他周身有一圈春色,慢慢过渡到了这个屋子里的严冬。
“这就是那位脸上残疾的姑娘?”班如又问。
菅灵没来及反应,吉灵卉捂着口鼻点了点头。
“把手拿开,我瞧瞧。”班如往前去了两步。
祝愿立刻往这边走,她害怕吉灵卉有抵触的情绪。
让她意外的是,吉灵卉很痛快地把手拿开了,还给了班如一个期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