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悠闲地拐过成片的废弃房屋,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尾巴上挂着的猎物。
这是个不错的挣脱机会。
在黎明杀机这类非对称性游戏中,如果没有队友的帮助。当毫无反抗之力的玩家被屠夫抓住时,基本就已经可以宣告游戏结束了。但是大部分的屠夫在抓到人后会变得松懈,这时候也是一个不错的逃脱时机。
锈迹斑斑的脚手架分布在两侧的房屋边,上面堆着不少杂物。脚手架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保养了,看起来松松垮垮的。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没有任何犹豫,忍着皮肉撕裂的疼痛一脚踹在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上。
可令人失望的是,这根钢管岿然不动,只是细微震颤了几下。
他又奋力蹬去,可是铁管依旧只是震颤了几下。
还没等他做第三次努力,那张丑恶的怪脸就狠狠的盯了一眼,挂着他的钩子又向里面刺了几寸。
他被腥味熏得睁不开眼,但是在巨大的金属撕裂崩断和重物坠地的巨大声响以及怪物的嘶吼中,挂着他的钩子突然失去了力量,和他一起砸向地面。
来不及多想什么,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逝。他没有任何迟疑抬腿就跑,一头冲入了废弃的房屋。
这个空房之前可能是个仓库,里面堆满了朽坏的破木箱。布满铁锈的大门还算结实,他手忙脚乱的将敞开的铁门推到已经变形的门框中,用同样陈旧的铁链徒劳的尝试将将怪物锁在外面。
“碰!”铁门产生剧烈的震颤,将听着踢门的他直接弹飞出去。门轴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断裂声,他拼尽全力才合上的铁门微微倾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看来这扇大门也保护不了自己多久了,他四下环顾,试图寻找一两件趁手的防身武器。
墙边斜靠着一根空心钢管,像是很常见的水管,并不算粗。他拿起来掂量了一下,用这东西对付门外的怪物实在有些不切实际,颇有一种试图用竹筷子杀死鲸鱼的既视感。
可是这间破旧仓库里面的东西看似很多却基本没有什么用。腐朽的木箱稍微用力就会破碎,大部分的金属物件已经变成了一堆堆锈蚀的废铁。
“淦!”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这间屋子竟然没有第二件可以用的东西。
他举着钢管站在门后死死地抵住铁门,颇有一种古代攻城战中城门里的士兵等待攻城锤和敌军破门而入时的感觉。
可是他没有任何可以勉强称之为武器的东西,没有可以继续后撤的纵深,甚至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
大门倾斜的越来越厉害了,上半段的门轴已经完全断裂,而下半段也摇摇欲坠。很显然,这扇大门根本经不起任何撞击。
但是门外的怪物没有停下它的脚步,最后一次撞击后,大门轰然倒塌。
他握紧了钢管,死死地盯着站在铁门上的怪物。
与几分钟前不同,青黑色的鳞片中多了几道猩红的血槽,一根钢筋连同着几块混凝土块挂在它身上。畸形面部的右侧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而左边则是一颗冲血的,勉强称得上是眼珠的东西。
他屏住呼吸,颤抖的手平稳了一些,他将铁管撕裂的尖锐一头对准怪物。
就在同时,怪物腾空而起,身后的残翅在狭小的库房中完全展开,灰白色的薄膜遮天蔽日般赶住了视线中的一切。像是《沙丘》中沙虫般的层层叠叠的尖牙布满了带着血丝的口腔,腥味更是熏得他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