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畸形的怪物突出一条如同长枪般的血红长舌,直刺他的面门。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急转弯避开这致命的一击,勉强拐入另一条小路。
他急速蹬着自行车,这辆赛车标准的定制自行车平时保养得不错,在这种关键时刻可以到达接近40公里的惊人速度。他趴在自行车上沿着斜坡一路加速下滑,尽管悬挂已经算是足够优秀了,但是剧烈的颠簸还是震得胯下发麻。
这个速度已经足够甩掉相当多大型野生动物,之要冲出这片废弃工厂到达公路他就基本安全了。至少在平整的公路上不至于颠七荤八素,空旷的地方也有更多的周旋空间。
一阵异样的细微响动穿透呼啸的风声传入耳中。
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极高的速度从空中向他飞掠而来,那只拖在身后的钩子几乎贴着他的头皮飞过。若不是破碎地面上的大坑让他急速向下倾倒,他的脑袋可能就要被那只钩子带走了。
当然代价也是惨痛的,在一个
怪物轰的一声嵌入墙壁,乱石四散飞散开来。他的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股咸热的液体从鼻腔流入了他的嘴中,一抹红色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脑袋昏昏沉沉的,耳畔响着嗡嗡的杂音。左手的四根手指以不自然的姿势扭在一起,右腿几乎完全发不出力。长袖的卫衣已经快磨成一件T恤,被地上的脏水和鲜血泡的沉甸甸的。
“真的疼。”他还没来得及擦干脸上混合着的污水和血水就被又一击拍飞出去,重重的砸在沙堆中。还没等他再次站起,就被塌陷的沙子埋了起来。
在露出鼻子后他没有选择继续挣扎,在这种怪物面前与其费力爬出来逃命给它刷人头不如现在呆在这个这个地方期望这个东西没有脑子发现不了自己就在这个沙堆中。
眼睛已经被盖上了,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胸口的压迫感和肋骨断裂的感觉无声的说明刚才的那个怪物现在已经站在了自己藏身的沙堆上------其中一只脚还正好踩在自己身上。
一股浓郁的腥味传入了他的鼻腔中,耳畔还传来哼哧哼哧的喘息声。好巧不巧的是自己的鼻尖上还被一滴不知道是什么的带着灼烧感的粘稠液体。
胸前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腥臭味也淡了很多。
这东西是不是走了?他内心有些窃喜,那东西走了?也许在在这里等上几个小时,等这个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的怪物走了,就可以从这有些潮湿的沙堆,赶紧去医院抱扎一下。也许自己可以去报警,但是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自己说的。
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一股巨力从伤口传来,向上将他抬出沙堆。
他忍着剧痛擦掉了脸上的沙子。
那个怪物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它尾巴上的钩子像是冰库里吊着处理完毕的猪肉的铁钩那样吊着自己。而这怪物距自己不到三分钟前第一眼看到时又多了一双有些有气无力的残翅,缀在它布满密密麻麻鳞片和不规则镶嵌其中的金属粒的后背之上。翅膀不停地扇动,似要一飞冲天。可光凭着一对不到一平米大小还带着不少杂乱孔洞的翅膀想将一个一米八的高中生和一个像是座小山的东西送上天显然是有些困难的。
显然怪物也意识到了自己克服不了万有引力,放弃了飞行。像是雨林中的猛兽在狩猎完毕之后拖着战利品那样拖着他在废墟之间漫无目的的游荡。
“要杀要剐你利索点呀,拖着我满世界乱逛是要干什么?”他心中不停的诅咒。可转念一想,这东西有可能是还不饿,想找个地方把自己作为后备储蓄藏起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自己到那时还留着一口气也有可能逃得出来。
可是眼下必须抓紧想办法逃出去,毕竟后腰的阵痛不是闹着玩的。
“但愿我的肾没事。”此时能做的除了胡思乱想好像也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