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彻底瞒不住,云生也敛了先前的威风,低头软声说道:“我知你做情报买卖是为了补贴楼里开支,但毕竟如今世道混乱,江湖朝堂都不似先前那般威风,东洋人,西洋人哪都能看见,我听人说他们手里还都有会喷火的铁管子,你忘了?老三的腿不就是被他们...”似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他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只重重叹了口气,又将被夺去的短刀举到殷野跟前,几乎是带这些恳求讨好般说道:“这刀是你前些年送我的生辰礼物,你也忘了?我时时刻刻带在身上的,而且,刀上淬的是麻药,我们没想动他,就是...想吓吓他罢了。”
“我本是上楼来要账的,看见你趴二师哥腿上还当都已经说明了,谁知道是你又在发疯。”砚竹此时也走上前几步帮云生辩道,说道此处还撇了撇嘴似乎是嫌弃极了,又伸手把殷野掰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个小玉竹算盘来“哝,没诓你,我还带着算盘呢。”
殷野本就是被激的一时心急,眼下见二人如此倒也是消了大半的火,默默绕到云生身后将刚刚叫她弄乱的头发重新编好盘起“嘁,我倒成了恶人了,还要你用对付那些人的手段对付我。”听着倒是委屈极了,好像刚才在地上撒泼又对两人肩膀痛下杀手的不是她。
见殷野消停下来,云生与砚竹对视一眼,均是松了口气
反正...也不算骗她,对吧?
待殷野对这那捋头发忙活完,好像终于想起她五音阁大师“兄”的身份似的“行了,二白的事你们俩切莫再管了,都回房歇着去吧,明儿还得给戴家唱堂会呢。”说着边将二人向外推去,又回复本性般接着抱怨道:“真是的,姓戴内老不死的直接砸钱把我砸出山算了。”
而此时,城北主道上唯一的马车里...
“姓戴的!你唬我去的时候可跟我说那是群戏子!别的我暂且不论,闯进来的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好玖儿...”
“姓戴的!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薛三爷!三哥儿!你消消气,消消气,至少...至少那仙子大人算是个单纯的戏子吧...”
“仙子大人?戏子?戴逸你那脑子到底是色欲熏心熏坏了还是混江湖混没了?你拿那女人裹胸布吓唬人的时候只顾得看你家仙子大人白着张小脸的可怜样了是吧?气平步稳,推你的时候手上还带着寸劲呢,你摸摸你那坏了的脑子告诉我,他哪像个单纯的戏子?”
被称做戴逸的男人正欲辩,却见前面的车夫回过头撩开帘子说道:“薛小公子,戴府到了。”
闻言车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轿帘掀开打里面出来了两个少年,这二人皆是身披狐裘着月白长袍,正是刚刚在雅房闹事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