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城大致可以划分为四个区域,城东是达官贵族所在,官府和各种官方机构都在城东。
城西是商业区,店铺林立,商业繁华,住在此地的大多豪富人家。
城南是平民区域,占据南明城90%的人口,却居住在占地不到全城四分之一的地盘。
城南的住所特点是拥挤狭隘,想想也是,歌舞升平的权贵可不会管城南的破事。
城北是一片混乱之地,三教九流遍布,什么人都有,如果说城南东是光明、秩序,那名城西就是黑暗、混乱。
宋氏武馆就位于城北,而姜贤刚才求卦的地方在城西。
一踏入城北,他立马感受到与城西截然不同的氛围。
那种彪悍,人人五大三粗,胳膊上能跑马,那种冷清,一条街上都遇不见几个人。
姜贤走路低眉顺眼,不与这些个彪形大汉对视,在他看来,这些人和社会青年无异。
前世各种狗血新闻海了去,追其源头,大多是“你瞅我干啥”、“瞅你咋地”、“信不信我干你”……
习武之人气血旺盛、脾气暴躁,他可不想因为这种狗血的事被毒打一顿。
姜贤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摆卦老人所说的宋氏武馆。
并没有什么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眼前的武馆红砖绿瓦,门梁很低,小的有些袖珍,唯有门前两只威武石狮子,透漏些许峥嵘。
武馆门口有一长桌,坐着一青年,见有人来访,便起身阻拦,抱拳道:“在下荆东轶,小友面生,不知有何贵干,习武还是访友?”
姜贤学着对方的手势抱拳回礼,开门见山道:“你好,我要见你们馆主,我找你们馆主有很重要的事。”
荆东轶面色如常,淡淡道:“每个人找馆主都是你这样说,你可有请柬或者拜帖?”
这样的愣头青每月都有几个,不是想拜入馆主门下就是来讨教功夫,次数多了,着实让人厌烦。
“这个倒没有。”
他哪里有什么拜帖,可他实在耽搁不起,真等到他弄到请柬拜帖,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那不好意思,请回吧,不过你可以呈上拜帖,见与不见会由馆主决定。”
姜贤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我有两亩灵田要献给馆主,以我性命起誓此事为真,事情紧急,耽搁不得,若是因为你的缘故,馆主丢了灵田,你担得起责吗?”
“两亩灵田,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不过我现在就要见到馆主。”
荆东轶虽然不清楚少年与馆主有何关系,但看着少年笃定的姿态,还是说道:“师父不在武馆,你先随我进武馆,我去通知师父。”
姜贤松了口气,要是见不到馆主乐子就大了。
接下来荆东轶带着他进入武馆,穿过走廊,穿过几十人正在练武的演武场,进入一间干净的客房。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馆主。”荆东轶交代一声,便匆匆出去。
姜贤在凳子上坐了一会,莫名困意袭来,他挪步床边,睡了过去。
很快,荆东轶去而复返,带来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仔细看去,他的步伐始终落中年男子半步。
途中,武馆大师兄郭向晨听闻有要事发生,加入队伍,同样落中年男子半步。
就这样,三人连诀而至,先后进入客房。
演武场众人吃惊不已,引得武馆馆主和两名亲传弟子齐至,真不知那少年是何等身份。
“师父,他怎么了?明明我走时他还好好的。”荆东轶好奇问道。
中年男子没有回话,伸手把住少年脉搏,随后又掀开少年眼皮,观察眼白后摸向少年腹部。
良久,中年男子扬了扬眉,道:“这小子要死了,气血亏空,血脉枯竭,五脏碎的不成样子。”
中年男子顿了顿,感慨道:“我活了六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顽强的生命力,到现在还不死,真他娘是个奇迹。”
荆东轶瞠目结舌,大师兄郭向晨瞪大眼睛,亦是震惊不已。
“向晨,你去把我屋里的灵鱼汤端过来,东轶,你给我好好讲一讲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中年男子交代道。
“是,师父。”*2
……
“师父,这小子醒了。”
姜贤甫一睁眼,看到的是荆东轶充满喜悦的笑容,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洁白的薄被子。
“师父说了,你身子虚得很,就不要起来了。”
荆东轶按住想要起身的姜贤,伸手指向屋内二人:“这是我师父,武馆馆主宋长林,这位是武馆大师兄郭向晨。”
宋长林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五十岁左右,仅是简单站在那里,一股峥嵘气势迸发,让人不觉忽略其身高。
另一名男子年轻很多,三十岁左右,长得人高马大,肌肉块块垒起,一身黄铜皮肤。
不过引得姜贤瞩目的是,这位大师兄的头和身体不是很匹配,像是一米七个子的脑袋安在两米高的身体上,头小身大。
“宋馆主好,郭大哥好,我…”
姜贤说着话,突然感到喉咙仿佛被堵塞,他连忙将头伸到床外,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吐出一团红的发黑的腥臭液体。
那是一团淤积在肺部的淤血,如今一朝排出,姜贤只感觉呼吸前所未有的通畅,沉疴尽去。
荆东轶轻轻拍了拍姜贤的背部,叹道:“我师父说了,你血脉枯竭,五脏碎的不成样子,你活着就是个奇迹,你是怎么做到的?”
血脉枯竭……姜贤回顾前身记忆,悚然一惊,问题似乎出在孙家的对赌协议上。
他立马从身上掏出一瓶丹药,说道:“荆大哥,你看看这瓶丹药有什么问题?”
荆东轶接过药瓶,取出一粒丹药,很快判断出来。
“此为燃血丹,为武者搏命所用,燃烧血脉换取强大战斗力,副作用很大,你不是武者,怎么会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