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者把女婿李吉的遭遇又说了一遍,恳请知县兑现赏金。
知县听了,冷笑两声,满是鄙夷的说道:
“若非那李吉揭发,两都头怎会殒命?贼人不曾拿住,反倒折损吾数人,这岂非笑话?如今大敌当前,哪有工夫听汝等聒噪。来人,把这三个搅赖刁民轰了出去。退堂。”
富安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清楚。最后见知县作了这样处理,连他这个有时也耍几分无赖的人听了,都感到不可思议了。
转头看时,高操的目光还是盯在那一个妇人身上。便推碰了他一下说道:
“衙内,退堂了。”
高操这才回过神来,看了富安片刻,似乎现在才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紧走几步,绕侧廊到了堂下,高声说道:
“老丈且留步!”
几个正在驱赶的衙役,见是知县的客人出来,也收了手散开走了。
那老者回头见是高操,前天在公堂下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此刻如同见了救星似的,一手拉一个妇人,赶忙过来叩头见礼,口中不住地说道:“公子帮我,公子作主!”
高操把三人扶起,再细细把站在李家女儿旁边的妇人上下打量后,问道:
“老丈,这又是何人?”
“这是东邻家王四的浑家,那日听说公子帮了老夫,便也要前来为王四讨要说法,昨日就一同来了。”
高操本就奇怪他们怎么出现的这么早,听他一说,不由地问道:
“怎么昨日就来了?”
老者解释道:
“唯恐公子讨回财物后离去,故不敢耽误,昨日又来了县衙。见兵丁往来忙碌,知是要攻打贼人,便不敢打扰。
今日一早,才来击鼓鸣冤。虽说有所冒犯,可老夫真不是‘搅赖刁民’,老夫父女已经商定,倘有需要,愿协助破贼,为女婿报仇。公子已知实情,还望能为老夫主持公道。”
高操刚才也看到了知县的态度,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怎样处置。
早已跟了出来的老都管,见高操为难,就凑近了说道:“若去找那知县,就理论事,他必定无话可说。只是,眼下事多,顾它不得。衙内即已应允过他,不如给些银两,打发走了事。”
以知县的态度,给他们个名誉上的奖励,精神上的鼓舞看来是不可能了。说来说去,最实惠也是最核心的,无非就是在赏金与补偿上。高操想想也是,便点头说道:
“就依都管,汝自去办。”
富安凑近高操耳边低语道:
“衙内,且带他三个到后堂,我有一事要说。”
高操的脸上忽然有了笑意,立刻心领神会,拍拍富安的肩头,转头对李家父女并那一个妇人说道:
“老丈且带她二人,随吾到堂后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