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扎醒了的男人伸血淋淋的手抓住了程橙的袖子,焦急道,“橙儿,那本翔地记呢?”
程橙骇了一跳,一时没有想起来他在说什么,眼神迷茫。
“翔地记?那时你手上拿着的那本书?”念头在万归荑脑内一闪,那本翔地记的确少见,封皮也怪怪的,不像是拿在手里时时翻看的书,书页也没有毛边。“大人,我是橙橙的朋友,刚刚有黑衣人潜入你的房间取走了一本书,橙橙的房间他们应该只是进去放了火。”
“翔地记,求求姑娘,那本翔地记是故人所托,求姑娘帮我拿回来。程某万死难谢。”男人不顾手上鲜血淋漓,伏地磕头。
“在桌子上,姑娘本想明日接着看的。”水仙的声音颤颤响起,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的。
杜松听完第一句就已经开门往程橙的房间去了,万归荑道,“大人请起,如今情况危急,他们取的既然是假书,却又来放火,就是说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分辨真假,对不对?”
中年男人惊讶于她的敏锐,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点头,“姑娘猜的不错,那本书只是个西贝货,只能瞒一时,不出两日,就会被发现。”
杜松已经回来,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本翔地记。“索性他们放火是点了床帐,火还没有烧到门口,不过也撑不了多久。”说着就把书递给万归荑。
男人一把夺去,看到封皮无损,才舒了一口气,解释道,“两位义士,这书实在重要,不能有丝毫差池。”
万归荑也没有计较,杜松接着说,“外边的火估计再有半盏茶的功夫,就会有人发现,我们乘乱回去。”
万归荑点点头,“没错,我们必须在自己的房间里,才能脱的了干系。”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四人,“诸位,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若是我猜的不错,秋风渡口你们是去不了了,贼人在秋风渡口定有接应,若是看到你们还活着,定然要再下杀手。一会趁乱,杜松你去解了小船,送他们上小船逃命,然后回来。”
“是,大小姐,你先回去,叫醒船客救火,我在此处等着。”杜松点头,又将床帐扯下来,分别披在男人和老仆身上,又取来被子,吩咐两个姑娘披好,一会往外跑的时候要遮住脸。
万归荑小心开门,路过别的房间时,敲门大喊着火了,随后就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好。
直到躺下,她才稍稍舒了一口气,静静听门外的动静,只觉得今夜特别难熬,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秋风渡口也就不远了。
门外嘈杂声起,即便在屋里,也能看到那边火光冲天。
“救命啊,着火了!”
“着火了,快醒醒,大家快喊人,着火了!”
“救火,救火啊!”
“船老大,船老大!着火了!水呢,水在哪!”
“救命!我不会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