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心入得郡守府衙,见过在府官员,坐上郡守宝座,秉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初衷,从此开启宦海生涯,不叫那一个如履薄冰,只叫那一个累中取乐。
随着案桌上积存下来的公文批阅完毕,已是初七,刘文心正欲回徐府跟慧锦说说话讨讨乐子,不料出得府门,就有几人跨马欢喜而来。定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田方、白谷、冠英、方龙、高虎兄弟五人,连忙迎接上去,笑问道:“兄弟们是来参加我与慧锦的婚礼吗?”
徐田方笑道:“谁说不是。”五人下马。刘文心笑道:“戡平叛乱后,兄弟们各奔前程,难得有你们五人还记得我与慧锦未成婚。”白谷笑道:“兄弟同心,其他兄弟若不记得,我们五人也不会记得。”
刘文心笑道:“那是,那是。”让府衙门卫接过五人手中马缰,领着五人去得府衙后院欢坐。
白谷笑问道:“刘兄这郡守大人做起来感觉如何?”刘文心笑着说:“刚批阅完积压在案的公文卷宗,事情不少,一件未办。”白谷笑道:“那年内有的忙了。”
刘文心道:“再忙也比你好。只身入京城,有的是冷脸可看。”白谷笑道:“就怕要叫刘兄失望。路上听慧锦伯母说,我这个员外郎非正额之内,只需对兵部尚书张老将军负责。”刘文心道:“就怕他人见不得你有才,做不成朋友做成敌人。”
白谷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要有心,虚为委蛇谁人不会。”刘文心道:“就怕表面功夫做足了,到时难以识别真假,不由得不让人信以为真来。”白谷微微一怔,道:“这还真是个事儿。”
刘文心说:“依我看,宁撞金钟一头,不捶破鼓三千。选定好追随之人算了。”白谷道:“就是时局不明,选对选错不由人愿,且鞋子就一双,湿了足没得换。”刘文心道:“你要是信得过姜山,就选太子殿下。”
徐田方问:“姜将军选了太子殿下?”
刘文心说:“荆湖剿匪,除了太子、襄王、靖王、誉王四位殿下,其他皇子,可谓得罪了个干净,就算姜山愿意臣服于他们,将来也毫无前程可言。”
冠英说:“就算刘大人你说的这样,也不能说他就选了太子殿下。”
刘文心环顾五兄弟一眼,说:“有件事,你们听了可否权当没听过?”
徐田方道:“这你放心,我们兄弟之所以有时间来参加你的婚礼,全因一个信字当头。”
刘文心起身走到门口瞧了瞧,坐回去说:“如若猜的不错,姜将军的师父,大有可能是前正国大将军刘云飞。”徐田方五兄弟听了不免有些惊讶,齐道:“是他?”
白谷想了想,觉得真有可能。姜山原本不过一个江湖游侠,荆湖剿匪实属初次掌兵,却深谙用兵之道,一身本领也好像专为征战疆场而学,要说他师父不懂兵略只是个寻常武师,绝无可能。
虽知天下懂兵略、且武艺高强的人不止刘云飞一个,对刘文心的猜想,徐田方等人却又禁不住相信来,只因他们是见过姜山舞刀弄枪的。
姜山佩戴的那口宝刀虽是皇帝赏赐,却是刘云飞的遗留之物,听闻是为刘云飞的刀法定制。姜山使用起那口宝刀,不仅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还跟他那套刀法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们兄弟也是习武之人,且游历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巧之事,焉能不生疑。
白谷问:“刘兄,莫非刘云飞与太子殿下有什么渊源?”
刘文心道:“我曾听人说,太子殿下的生母先皇后,与刘云飞姐弟相称,临终时将太子殿下托付给他照看。随着太子逐渐长大,与陛下政见不同,为保全太子,弃官出走。”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英豪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言无人省。拣得高枝身难栖,寂寞沙洲请。白谷道:“原来是这样。”
刘文心笑问道:“白兄是打算选太子了?”白谷道:“我现在就一个难务正业的员外郎,选了也帮不了他什么,又何须选了来。”刘文心欢声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徐田方不解地问道:“刘大人此话何意?”刘文心道:“守如处女,脱如狡兔,出其不备,以弱胜强。”徐田方笑道:“难怪姜将军请你当军师。”
刘文心笑道:“走,一起去慧锦家吃晚饭,别让湘琴妹子久等同伴。”
白谷几人喝下杯中茶起身,随刘文心离开府衙,走向徐宅,路上说笑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