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得徐家,刘文心给王夫人问过好,见过慧锦、湘琴,与徐仁树夫妇商量好迎娶之事后,用了晚饭,话别慧锦,带着徐田方五兄弟离开徐宅,披星赶月回到家中。
见简陋的草堂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心头有说不出的欢喜。引着徐田方五兄弟拜见了母亲,听来哥嫂说:“白马花轿都已备好,敲锣捶鼓吹奏的人皆已说定”,谢过哥嫂,安排好徐田方兄弟的住处,与母亲安坐一起说话来。
刘母说:“心儿,那孩子大户人家的闺女,何其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嫁来我们这贫贱之家,在这几间茅草房子里能住的习惯吗?”
刘文心说:“母亲放心,她来过这草堂,要是看不上眼呆不习惯,该是早随了她家人的心意嫁人了,孩儿明日又何来机会迎娶她为妻。”
刘母笑了笑,说:“世间事,大多只有经历其中,才知其中轻重好坏。一时看的过眼,不一定能身处其中,能一时身处其中,不一定能安心长久。你可不能只顾得上自己怎么看,顾不上她怎么想,忘记了习以为常是由常年累月浸染而成。”
刘文心笑道:“生养在小户人家不是我的错,生养在大户人家自然也不是她的错,日后生活一起,待人接物若不一致,我就学我哥,多为她的感受着想些。”
刘母笑道:“能这么想甚好。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有时女人犹显自私,是因为她要一心顾着家里,就算千不该万不该,也值得丈夫帮她担待担待。”
刘文心道:“母亲之言,孩儿已谨记在心,日后一定落实好来。”
刘母对自己教养出来的孩子还是放心的,说:“那你待客去吧。”刚好大儿子儿媳给徐田方五兄弟收拾好卧房走来,刘母起身说:“诚儿,卢芳,我们走吧。”刘文诚、卢氏答应着话别刘文心,走近刘母身前,搀扶着她出得屋子,往自家去了。
刘文心送走母亲、哥嫂,回屋备好果子茶酒给徐田方五兄弟端去,说了会儿话后,洗洗睡了。
翌日邀请徐田方五兄弟去哥哥家用了早饭,跨上白马,带着迎亲队伍前往对岸的徐家娶亲。在徐宅与慧锦拜了堂,吃了喜宴,等慧锦坐入花轿,礼别观礼的亲朋戚友,让锣鼓唢呐声响起,跨上白马往家回。
郡守大人迎娶徐家千金,早已传遍了城里的街头巷尾、城外的村落民宅,听到欢快的锣鼓唢呐声传来,闲着的人无不赶来观看。让他们瞧不明白的,喜庆的队伍里,除了白马花轿,一个伴娘,及其几个敲锣打鼓吹奏的,不见陪嫁之物,好不让人有话想说。
有人说:“这徐家也太抠门了。”有人说:“再抠门也不至于这样,该是不想搬来搬去。”有人说:“也是。听闻郡守大人家徒四壁,就几间茅草房。现在做了郡守,府衙里的好房子有的是,哪需要让新婚妻子住进茅草房。走走过场罢了。”......
刘文心、徐慧锦是听不见这些的,高高兴兴渡过汉水,在自家那几间茅草屋前下马落轿。刘文心从花轿里牵出新娘慧锦,谢过前来帮忙的邻里乡亲,与慧锦携手进入草堂拜见母亲,敬了茶。
刘母急急见到儿媳,让文心揭下盖头,望着慧锦那张花枝招展的脸蛋,不由得不体谅儿子往昔为何明知无望,还要执意迎娶这个千金小姐为妻了。欢笑着说:“孩子,你是为娘除了你大嫂外,所见过的最美丽动人的新娘。”
徐慧锦谢过母亲,给哥哥嫂嫂敬了茶,听来卢氏夸道:“弟妹,先前听文心说,你秀外慧中、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蕙质兰心、勤俭淳朴,哥嫂做梦都盼着他能娶你为妻。今日果真应验,哪不叫人欢天喜地,哪不叫人喜地欢天”,忍不住一笑,道:“谢嫂子夸人无痕。”
刘母一旁笑道:“你嫂子是个真性情,嫁来我们家这么些年,除了与人和睦相处,就是任劳任怨做事,心里存不住半句谎言,嘴里说不出半句假话,她说你好,你定是好的不得了。”
徐慧锦笑道:“听母亲这么一说,不由得不说,嫂子就是那秀外慧中、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兰质蕙心、勤俭淳朴的十佳好女儿、好妻子、好媳妇、好母亲、好妯娌。”
秦湘琴一旁笑道:“与人为友,十佳好友,与人为邻,十佳乡邻。”
刘母笑问道:“不知小娘子是...?”
慧锦代为回话来:“回母亲,她叫秦湘琴,兵部员外郎白谷大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