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族世代作为玉衡星管理璃月的土地和建设，这些年到底有多少人在中饱私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璃月港、轻策庄还有沉玉谷怎么就成了某些人的私产？层岩矿区的矿石，黑岩厂的武器又是怎么进了私人的府库？”

“帝君不归，璃月已有亡国之象啊！”

说到这里，这位年过半百又身中奇毒的老人居然涕泪横流，以头抢地。

“够了，父亲大人！你还不明白吗，这几年的七星请仙典仪，给璃月众民下达的旨意到底是出于帝君还是你们七星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是帝君已经不想再管璃月了！神治的时代已经过去，人治的时代将由我们这些仙人的血裔来引领！”晖阴毫不客气地反驳了他的父亲。

“没错，是人治的时代，但璃月的人不应该只有仙人和他们的后裔。璃月还有很多人，他们也应该有资格为自己的命运发出声音，这才是真正人治的时代。”

谁都没想到，从进来后就一直在沉默地哭泣的刻晴不知何时擦干了眼泪，短短的一句话在不大的祠堂内是那么的振聋发聩，一瞬间刚刚还在咆哮的两个男人都安静下来了。

“在你们看来，支撑璃月走过千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帝君还是七星？…我不这么觉得，因为必须依靠努力才能生存下去的，终究是我们人类啊。无论是他或是你们高高在上的却要介入一切，对于这个国度你们真的了解吗？”刻晴的声音依然是轻轻的，但在任何一个人耳中都是那么的清晰。

良久，还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烛明率先开口了：“阿晴，原来你最终竟然是选择了一条这么艰难的路啊！也许我将玉衡星的位置传给你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呢。”

晖阴此时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忧：“这些是凝光和你说的吗？你若跟紧她，那个女人的权谋和手腕足以我和父亲安心，可是，你刚刚说的这些恐怕不会是她的志向啊！”

刻晴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被烛明挥手打断了：“我的女儿能够有自己的志向，这很好，如果能坚持下去这一辈子就比为父活得痛快。”

晖阴也道：“父亲，我们刚刚喝下的毒药名叫菩萨蛮，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喜欢这个蛮字，我们家的人终究都逃不过这个蛮字啊！只是儿子没用，苦了阿晴，从此这个千年世家的重任，从此就要压在阿晴你的身上了！”

“我除了一死能为家族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凝光手里有我勾结愚人众的罪证，但只要我一死她也就不能用来拿捏你，拿捏这个家族了。其它的事情我多半立下契约承诺保密，说出来也没多少意思。一死其实真的很容易啊，只是之后的千难万险就只有你一个人来面对了！”

“当然，我还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晖阴突然转向了自己的父亲：“这药效来的还是慢了些，不如我们再帮它发散一番!”

烛明含笑点头，和晖阴各从神龛下抄起一柄宝剑。

“阿晴你的剑法是我教的，唯有这招我和父亲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要教给你。”

刻晴只看见哥哥和父亲高高跃起，如一对轻盈的燕子。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霎时间，雷霆之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天空仿佛被撕裂，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四方。两人都将身影化作一道道紫色的闪电，隐入剑影中，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记疾速的斩击，剑光如同天际划过的霓虹，迅猛而精准。几乎完全同步的，两人将最后一剑斩出，剑光如同闪电划破长空，快如迅雷，绚烂如霓虹。

“记住了，这一招叫做天街巡游！”

雷光散尽后，只剩刻晴痴痴地站在祠堂中央，两柄染有血迹的的长剑仍然闪烁着余晖，宛如天街上的那道永恒不灭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