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它就踏上了神殿,去杀王。
可惜只是不要命的近身,连一根毫毛都没碰到,刀还差点断了,身子还被重伤。
之后就被局里的人救了,身上啥事啊都没有,只是忘了许多事情。
比如好多人的脸忘了,就连肆高辉的脸也模糊了。
“明”也只剩下了它,名义上,“明”已经不复存在了,属于它的时代结束了,也不会有人会知道“明”,自然也不会有人加入。
白皮猴子回到了原来“明”躲避追击的山里。
它自由了,没有人管它,每天还有人来送饭,自己可以随便吃一些禽畜,能随便进入屋子,不用遵循那些繁杂的礼数。
望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的脸,它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谁?
白皮猴子去了肆高辉的房间,发现了一幅画。
画的是她,这副脸的主人。
白皮猴子仔细的盯着这幅画,看着那张相似的脸。
这是它记得最清楚的一张脸,因为她十分与众不同。
她不像别个女子留长发,而是利落的剪掉,也不穿着长裙,不打扮自己。
她是如此与众不同,这一点,与它一样。
白皮猴子看着画,看了许久,最后把画埋进了肆高辉的墓里。
直到那些人说出,她是他的女儿,白皮猴子才明白过来肆高辉对它态度的转变是为什么。
那几天,白皮猴子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被一种情绪冲刷,记忆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反复的折磨着它,无法抵抗,无法控制,只能被迫接受。
而后它选择杀戮来使自己忘记这一切。
但它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越想越复杂。
它想要不放下一切做回一只猴子就好了,但是它又不甘只做一只猴子,它也不想繁衍后代,且连一只同族都没有。
也许有了自由,自己就有跟多的时间想这些东西,反正自己能活很久。
思绪回到它还未加入“明”的时候,虽然记忆模糊,但它尤为深刻。
那时天际未分,星辰未列,世间万物皆存野性,妖魔横行,异兽肆虐,不仅人族岌岌可危,弱兽也难以生存。
一切皆弱肉强食,而白皮猴子们这一模仿人的特性却发挥了极大的用处。
它们甚是狡猾,伪装成人混于市井之间,诱惑人,再悄无声息的吃掉他们,被发现也能灵活的逃脱,搞得民不聊生。
白皮猴子不认得自己的父母,它在有了灵识之后便能自己“打猎”,似是天生的天赋,虽然年幼,伪装时有许多破绽,比如露出了尾巴,皮肤长出毛发,眼睛还是金色的等等,但它凭借着灵活与本身的力大无穷,也残害过许多人。
直到有一天,它伪装成小孩去诱惑发善心的妇女带它回家,一只宽大有力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它的衣领。
而后就这么挣扎着被带上了山。
山上很热闹,每个人看到它都很兴奋,兴许是稀奇它的能力。
他们逗着它变成他人的模样来取乐,事后给它点好吃的。
都是些什么糖人儿、糖葫芦、桂花糕、栗子糕之类的甜食,白皮猴子因此也爱上了吃甜。
在这一去不复返的旧时光中,白皮猴子承认,它很快乐。
他们把它当作小孩来看,尤其是它习惯维持着肆高辉女儿的样子后,他们对它更加疼爱了。
倒不是真把它当成了肆高辉的女儿,因为白皮猴子喜欢漏破绽,即使自己后期的外表伪装已经能做到天衣无缝,它还是习惯把自己眼睛露出来,金色的,闪的人发慌。
这眼睛总是让“明”里的人喜欢。
无论什么时候,这眼睛都像是闪着光,看见了心里就暖和,明明亮亮的。
因此他们也把白皮猴子看作是他们的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