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粟蓝发觉韩展鹏的神情有点不对,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看不惯某些人。”韩展鹏撒谎道。
“就是。”粟蓝颇有同感,说完,还不满地瞟了对面的中年长衫旅客一眼。
韩展鹏眼睛的余光注意到,那个离开男子偷偷瞥了自己一眼,目光凌厉,仿佛含有一股杀气。
见自己被众人鄙视,中年长衫旅客很生气,对身边的老头说道:“借坐?他向谁的?我同意了吗?”
说着,他举起报纸,朝老头摇了摇:“我说老叔,你可别滥充好人。你看看这报纸,上面说鸿禧商贸公司老板秦世秋被绑架,都超过五天了!绑匪开口就要一百万银元!还给秦家寄来了一根左手的小指头呢。我的乖乖,一百万银元,他比江西最大的红匪头子都值钱!”
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们都被一百万银元的赎金给惊呆了。
韩展鹏很是震撼:我的乖乖,一百万银元,这土匪也真是敢开口。
“鸿禧商贸的老板?”老头看着长衫旅客问道,“按你的说法,难道他是因为做了好事而被绑架的?”
中年长衫旅客乐了:“哈哈,老叔,你怎么这么跟我较劲呢?……,这个秦世秋做没做好事我不知道,但报纸上说是被他的保镖绑架的。保镖是他雇佣的,他给保镖发薪水,那他就是保镖的衣食父母。现在保镖绑架他,这保镖算不算忘恩负义?”
“哼,谁知道是不是保镖绑的,案子都没破,报纸说是保镖绑架的就是保镖绑架的?”
“好吧。老叔,我说不过你。现在家属和警察开出了巨额悬赏花红,说谁能帮警方抓到绑匪,就能得到三万大洋的赏金!谁提供绑匪的信息,也能获得五千大洋的赏金。”
说到这里,中年长衫旅客啧啧有声:“啧啧,我的老天,如果我能遇到绑匪就好。三万大洋啊,放地上还不少好大一堆?我辛苦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
“你眼里只有赏金?嘿,你就不怕绑匪把你也绑了,让你家里交三万大洋的赎金。”
“呸!呸!我才没这么倒霉呢。大叔,我闭嘴,我闭嘴,我不该和您聊天,行了吧?”
说完,中年长衫旅客将车票塞进口袋,双手端起报纸看了起来。
韩展鹏、粟蓝被他们的说话弄笑了,也不再觉得中年长衫旅客有多可恶。
韩展鹏靠近粟蓝耳朵,低声说道:“要不我给你爸当保镖?你家那么有钱,我把你爸绑了。看在你是我老同学的份上,我只要十万银元的赎金就行。”
“你讨厌!哪有你这样的。”粟蓝羞涩地推开他,狠狠白了他一眼,“别人绑我爸,你应该救出他才对。你怎么还绑他?你还真想忘恩负义啊。”
“可救出他才三万银元的赏金啊。我多亏啊。”
“亏死你。你是不是心里想着我爸把他女儿赔给你,这样让你少亏一点点?”
“呵呵,哪有这样的好事?他漂亮女儿将来的嫁妆都不止十万块银元。”
“你想得美。就知道钱钱钱的。哼,我让我妈在街上收养一个瞎了眼睛的女乞丐做女儿,等她跟你结婚时,只给她一点点嫁妆,气死你。”
“你太狠了。”
……
在他们的说笑中,火车哐且哐且地启动了,速度越来越快,载着他们向上海疾驶。
韩展鹏看了一眼刚才那个男子离开的方向,起身对粟蓝说道:“我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