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上露出了喜色:“周婕妤客气了,请坐下说话。”
周祈书道:“眼下的形势,对娘娘的确很不利。香梅犯下死罪,娘娘必受追究,后果会如何就不必我来说了。对太后你无法解释,对皇上也很难求助,唯一的办法就是。。。”
她说到这里,迟疑着停了一下,皇后急了:“是什么?你快说呀!”
周祈书神色凝重:“唯一的办法就是四个字:釜底抽薪。”
皇后怔了怔:“釜底抽薪?这是什么意思?”
周祈书缓缓说道:“太后坐拥权势,掌控后宫,娘娘在她的威摄之下才有此危机,落了个有冤难伸、有口难辩。但若是没有太后呢?”
皇后更加愣住了,这个话在她听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慕芊却很快明白了,吓了一跳:“周婕妤的意思是,除去太后?这怎么可能?”
周祈书笑了笑:“不是除去太后,是逼太后退隐,从此不再过问后宫之事。”
皇后松了口气,叹道:“退隐?太后嗜权如命,也不可能啊。”
“那也未必”周祈书淡淡说道:“太后之权,本不该大过天子。若是皇上认同,这事就有可能。”
皇后默不作声,对她的说法很是怀疑。
“可是,皇上素来孝顺,这样做岂不是离间他们母子?他又怎会认同呢?”慕芊眨了眨眼睛:“周婕妤莫非已有了好办法?”
周祈书嘴角有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娘娘以为,孝顺两个字,就能让皇上无限包容吗?太后强势太过,事事都要插手,处处都要压制,皇上是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如今已到了触底反弹的时候了。”
“何况太后对皇上既无生育之恩,又无养育之情,本就是名分上的母子。皇上心里最怀念也最愧疚的,是他的养母郑贤妃,那才是十几年来相依为命、无可替代的感情。”
“当年郑贤妃之死极为蹊跷”她一口气说到这里,叹道:“娘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皇后很惊讶:“郑贤妃去世之时,我已进了东宫。她是独自在湖边散步的时候,头晕旧疾发作,不幸溺水而亡,并未听说有什么蹊跷。”
慕芊更是惊讶,紧紧盯着周祈书:“莫非周婕妤是怀疑,郑贤妃之死和太后有关?可当年你还是个小孩子呀!”
皇上脸色大变,站了起来:“话可不能乱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若是找不到真凭实据,刚才说的这句话就已经是个死罪!”
“我当然有真凭实据”周祈书神色镇定:“这个证据几年来一直握在我周家人手里,眼下为了皇后、为了公义,也为了我自己,应该让皇上知道当年郑贤妃死因的真相了。”
她突然站起身向皇后跪下:“我位低言轻,请娘娘与我一同向皇上进言,这样娘娘既可自救,又可还郑贤妃一个迟来的公道,皇上对你如何会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