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夸张,顶多打你一顿。”
“那我不想挨打。”小瓷扔下枕头,兴致缺缺,“师父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一会儿问我怎么能看见石碑,一会又问我怎么不继续,你是……”疯了吗?
她很想这么说,但是她不敢。
提到石碑,小瓷终于想起来今晚见到鼬的事。
“师父,鼬哥哥不是暗部的吗,他找你什么事?”
不是说摘面具的事吗,怎么扯到鼬身上了?
小孩子的思维就是跳脱啊,带土也不知道自己执着于摘面具是为了什么,暗道一句算了,顺着小瓷的话说下去。
“你想知道的话,月圆之夜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又要偷偷出去?”
带土再次发出邀请让小瓷有种陷入了循环的感觉,这次答应的话,会不会再看到什么震惊人心的事?
“是啊,来吗?”带土再次询问,“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见到特别恐怖的画面,我没时间哄你。”
毕竟是去杀人,战场上刀剑无眼瞬息万变,他最多保证小瓷不被发现,吓哭了吓晕什么的,没空搭理。
恐怖的画面?
会有爸爸妈妈死在家里恐怖吗,会有她放出金色的锁链,把人拆个七零八落恐怖吗?
小瓷脑海里都是血腥的画面,带土却以为她是在犹豫,不打算勉强。
“害怕就不去了,乖乖在家睡觉。”
听到带土这么说,一种名为被抛弃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小瓷从床上站起来,紧紧抱着带土的脖子不肯撒手,连带着声音都有哭腔。
“我要去,师父。小瓷会躲好的,就像今天这样。”
带土不知道怎么又触发了小瓷没有安全感的神经,只是无奈地在心里叹气,没有任何厌烦的意思。
无他,习惯了。
他扶着小瓷的后背等她站稳,感觉行动不太方便,干脆抱起来拍背安慰她,手掌先触摸到的是浓密柔顺的红发,这才发现小瓷的头发都快及腰了。
“那就一起去,不许哭。”
过去的一年里,带土从未给小瓷梳过头发,而小瓷也很有边界感,就算知道他在学也从来没有请求过。哪怕她没有安全感的病犯了,需要地方寄情也不存在趁机会提要求之类的事发生。
跟同龄人比起来,小瓷可谓是懂事的天花板。
这让他想起了一位故友,本来就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言行举止比职业的杀手还冷酷,不了解的人压根受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待久了对这个小鬼头也有点感情,带土不想看到小瓷哪天也变成那个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样子,内心久违地开始出现丝丝缕缕的痛感,希望她像个正常的小孩富有童真,最后鬼使神差地问她。
“明天我给你梳辫子好不好?”
小瓷嗯了一声,诧异疑惑又惊喜,激动得再次搂紧带土的脖子。
“谢谢带……师父!”
带土知道小瓷是想叫他本名,为避免麻烦就装没听到,摸摸那颗靠在肩上的红色小脑瓜,催促她睡觉。
总有一天,你所有的美梦都会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