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面…前面…有座庙。”王裕抖着手嘴里发出驴子喘气般的声音指着前方道。
只见金红色的阳光下,一座青石累就的庙宇静卧在前方,一株巨木冲破庙宇,树干强横的伸过庙宇四周,形成一个伞状的阴影。
此刻,在顾淼四人看来,那灰色的阴影简直比食堂打饭从不手抖的阿姐还迷人。
即使是一向墨镜一带,谁都不爱的大学生,几个累成牲口的人看到这样的青色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亲爱的,我来了。”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看庙止热,几个人七手八脚、连滚带爬的进到庙里。
在古木的阴影下,这座烈日荒岩下的古庙竟有着丝丝凉气,刚进庙门,几人就被这树底的凉风爽得汗毛直树,一阵吱哇乱叫之后,几人便横七竖八的乱摊在青石板上。
感受着青石板上的凉气,几个人又活了过来。顾淼从地上爬起来,四处探索着。
“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啊。”王裕摸了摸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子感慨道。
顾淼此时已经绕到了古树后面,伴着微风中王裕等人隐约的声音,层层叠叠的绿荫下,一尊提着鱼篮的观音像就静静地立着,观音双目低垂,望着手中的鱼篮,星星点点的绿色青苔伴着时间装点着观音的衣袖,但并不显得破败,反而是一种岁月的温和威严感。
“你小子搁这儿思考人生呢!”田金猛的敲了一下顾淼的肩。在顾淼惊得一跳的同时,文博明幽幽的搭上了顾淼另一边肩膀,“不就是一尊鱼篮观音吗,你小子魂飞哪去了。”
“你们是想吓死你爹我,好继承我的花呗吗?!”顾淼看着这两只牲口,随手抄起地上东西向两人挥去。
又是一阵打闹。
“你们两个等着,回去再找你们算账。”顾淼累得直喘气。
“给我喝一口。”看到文博明在喝的盐汽水,田金上去一手搭着文博明的脖子把他往下拉,另一只手抢过盐汽水就往自己嘴里灌。
“给我留点。”看着马上见底的盐汽水,顾淼腰部发力,一个筋斗从地方翻了起来。
“没了。”田金和文博明捏着瓶底,只见最后一滴盐汽水缓慢的滴了下来,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然后被不知道什么之后呲溜到低下的王裕伸着舌头接走了。
“你们不是人!”看着自己辛苦背上山的盐汽水,顾淼悲愤道。
“那不是有井吗?”文博明指着观音像旁边的水井道。
“那我爬下去喝?”顾淼正冷笑出声,余光瞄见地上自己刚刚随手拿起来围剿田金、文博明的竹篮。突然间灵光一动,拿起竹篮走向井边。
“顾总你不会想用竹篮打水吧?!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田金惊讶道。话音刚落,就见顾淼将系着井绳的竹提了上来,竹篮里摇晃着一篮的清水。
“我是不是眼花了。”田金使劲揉了揉眼,“还是我没睡醒,难道我这是在做梦?怪不得这个鬼地方一路上连棵树都没!”
“你是不是傻?!”喝完了水的顾淼将竹篮怼到田金眼下,“你看看这竹篮编得多密!”只见破成蔑的竹丝各成经纬,一层层编就。“怪不得呢。”田金也被这竹篮的编织工艺震撼道。
“穷什么都不能穷孩子的教育,古人诚不欺我。”顾淼摇了摇头,“看来阿爸要继续努力了。”
“我看是你小子欠打。”田金拉着王裕道,“都和你说了多少次,小孩子不能惯,你看看,没大没小的。”
王裕打田金的爪子拍了下来,点了点头道:“都挺欠打。”
“你要喝吗,这水还挺好喝的。”顾淼提着篮子对文博明道。
“荒山乱石又有庙,还是鱼篮观音,又有可以打水的竹篮。”文博明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喝了吧。”
“神神叨叨。”顾淼翻了文博明一个白眼。
在之后的无数个夜里,顾淼梦里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自己怎么就不神神叨叨一点呢,只是当时悔恨已惘然。现在的顾淼和其他人一起吭哧吭哧的打扫完寺庙的大殿后,又将露营所带的帐篷搭了起来。
“终于可以休息了,谁都不要打扰我!”顾淼钻进帐篷里就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等他睡饱醒过来时,已经是满天星斗。看着周围熟睡的室友们,顾淼轻轻地爬了起来,去外面寻找可以解决人生大事的隐蔽之所。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水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既隐蔽又不远的方便之所,顾淼正要闭眼放松,打开裤子的手却僵硬起来,过了一会,顾淼不可置信的左右上下摸了又摸。
顾淼整个人都清醒得僵硬了,“神特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