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食色性也,欲之所求。
若,俊朗妙女情投意合,意趣相通,便是佳偶天成,成就一段佳话。
然,若一方用情不专或是太过激烈,便可能会有反噬,最终走向极端,甚至致情伤人,或酿无可挽救之祸端。
情爱本就是这世上最难懂之事,心之所向,情之所往亦难定良缘。作为范家的小姐,范雪儿锦衣玉食,生活无虑,然独独缺失了父母之爱和纲常人伦的教化。素日看似谦谨有礼,沉稳安静,但是一旦心有所属,情有所托,便很容易陷进情爱的牢笼无法自拔。
如今的范雪儿把缺失的父母之爱掺杂着一厢情愿的情爱激烈地扑在了洛亭儿的身上,而洛亭儿又是假情假意的迎合范雪儿,实则是利用范雪儿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刻意的哄骗和盲目的情爱导致范雪儿既看不清他人更看不清自己,内心的偏激让她无比热烈的期望得到洛亭儿的认可、关爱和倾情。
范雪儿转头看了看范无拘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洛师兄真正地关心我,疼我,爱我……,我相求过你无数次,你都不肯教师兄‘千梭针法’还将其逐出范家。而姐姐的事,你却总是尽你所能,甚至不惜一切的为姐姐解决,我实在不明白怎么什么事到我这里都会如此的艰难!你知道我钟情师兄,非但不支持还将师兄逐出范家,你配做一个爹吗?你是怎么做到的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的!”
范无拘面有愧色的道:“爹多年来忙于范家的生意,对你们缺少关爱,但这不应该是你背叛范家的理由,你可知道洛亭儿是谁?”
范雪儿冷冷的道:“洛亭儿既是范亭,范亭也就是洛亭儿,还能是谁?”
范无拘禁不住苦笑道:“雪儿,你还年轻,做了错事爹不怪你,只是绝不可一错再错,助纣为虐啊!”
洛亭儿嘿嘿笑道:“师傅,您老对我始终都有偏见,到了现在还是这样……”
突然,空气中传来几声破空的风啸,接着几道金光闪电般袭向洛亭儿。洛亭儿正自骄傲的对着师傅范无拘冷嘲热讽,陡见金光疾闪而至,想要躲闪已然不及,情急之下竟是将范雪儿一拉,将其挡在了身前。
金光一闪而逝,范雪儿应声倒地,所幸这几针只是扎在了范雪儿的后背,若是扎在洛亭儿的前胸上,恐怕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何人,竟敢在范家放肆!”说着只见一个老妇人,左手拄着一根通体黑亮,隐透幽光,杖头硕大,形似骷髅的蛇杖。
范无拘见老妇人缓缓走来,忙喊道:“娘,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这里太危险,您老先回去吧!”
老妇人蛇杖在地上一杵,道:“眼下还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难道范家被人灭了我就不危险了吗?”
范无拘神情一滞,道:“孩儿无能,非但不能护范家的安危,反倒被歹人算计,实在是罪不可恕!”
老妇人用蛇杖又狠狠地杵了下地面,道:“好了!现在还不是计较孰是孰非的时候,既有贼至,便该合力将贼剿杀……”
“哈哈……哈哈……”一阵冷厉的笑声传来,接着一道黑影一闪,一个四十多岁的威严的中年人便出现在了洛亭儿的身前,道:“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杀气,可敬可佩!”
老妇人道:“洛家为了范家的‘千梭针法’可谓是煞费苦心!前有洛亭儿偷师范家,如今连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洛地洛二先生都亲临范家,看来洛家对入主三尺城是志在必得喽?”
洛地微微一笑,道:“洛家偏居樊城日久,对三尺城的神往也是由来已久。不过,我洛地今日却是为老夫人而来,只是不知道老夫人还像不像昔日江湖人传说的那般厉害!”
老妇人道:“对付些许宵小之辈,老深自觉还是绰绰有余的。既然洛地先生大老远地赶来,范家岂敢不尽地主之谊!”
范家老太太话里话外并无丁点的狠言狠语,但是听起来却是极其的霸道,什么宵小之辈,地主之谊,句句都是意有所指!
洛地道:“老夫人依旧口齿伶俐,晚辈自愧不如,晚辈请教老夫人高招!”
洛地身形突然暴起,右手一扬,一片金光风驰电掣一般直向老妇人袭去。老妇人既惊且怒,将蛇杖一挥,“叮叮叮叮”声落,将洛地扬手发出的“千梭针”呼地挥了开去,但自己却也不禁惊得一身冷汗。
原来洛地所发的暗器正是“千梭针”,而千梭针向来只有范家人才会使用。如今洛地竟然用千梭针出手,显见洛亭儿已然将自己在范家所偷学到的东西带回了洛家,并教给了洛家人。
同样是千梭针,这洛地打出的千梭针却是根根有毒,只要中上一根,肌肤便会立时溃烂,纵不伤命,却也差不多了,着实是阴狠至极!
老妇人作为范家的老人,当然知道喂过毒的千梭针的厉害,蛇杖挥舞之时身形已然快速向洛地闪去。洛地却是借暴起之机直向右侧闪去,突见老妇人激射而至反手又是一蓬针雨,扑面向老妇人打去。
老妇人不敢大意,忙挥动蛇杖将千梭针逐一击落,耳畔听得范家家主范无拘的声音道:“娘,小心!”
仇不结道:“江湖传言洛家人卑鄙无耻,手段下作,不曾想竟是真的!范家人也是真够愚笨的,非但让人将‘千梭针法’偷学了去,还白白送给人家一个闺女,真是可悲可叹!”
墨义道:“前辈,你觉得刚才向我们出手的人在这些人当中?”
仇不结道:“千梭针是由纯金和少量添加物打造,针体呈深金黄色,那个洛家的洛什么……地的打出的千梭针却是暗色,这是喂过剧毒的征兆,与偷袭我们的这根一样。”说着,取出刚才的那枚千梭针,确如仇不结说的那般,通体乌黑。又道:“洛家这几个东西没有一个看着顺眼的,范家今天遇到我们也算是命不该绝!”
荆济道:“这个叫洛地的甚是狡猾,想必是知道范家老夫人身体定然撑不了多久,竟然是在故意消耗老人家的体力。”
仇不结道:“这种人着实可恶,本事没有,偏偏就会偷奸耍滑!”
“啊!”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只见范家老夫人蛇杖离手,人也是倒飞出去,身体重重地摔在范无拘的面前。范无拘爬到老夫人面前,只见老夫人口中鲜血直流,右肋被一掌拍的肋骨尽碎,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原来洛地只远远地保持着距离,以消耗为主,旨在将老妇人的体力消耗殆尽再行击杀。而一旁观战的洛亭儿却是心急如焚,多年的隐忍让他对范家不仅十分熟悉更是万分的憎恶。范家家主范无拘已然失去战力,他深知老夫人便是范家最后的希望,是以,观战之余掌力暗运,伺机而动,旨在一击毙命,快速拿下范家。
眼见范家老夫人在洛地的暗器围攻之下身体的动作已然有些缓慢,洛亭儿趁着老夫人一个转身之际竟是挥动全部掌力拍向老夫人。这一掌将洛亭儿对范家的恨、怨以及心底不灭范家誓不为人的决心全部灌注其中,只一掌竟将范家老夫人重伤垂死!
墨义道:“好狠的人!”
仇不结道:“这种人心胸狭隘,为人狠毒,绝不可留在世上,留着只会祸害更多的无辜!”
墨义道:“前辈的意思我们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