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她，不足一尺的眼前。

她全身颤栗地怔在原地，双腿仿佛失去了力量，软绵绵地无法再支撑身体，瘫坐在地上。

她的心狂跳不止，呼吸急促而不稳定，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那是她最害怕的东西，只有那个人知道。

她的心中一紧，如被捅了一刀，又狠狠地搅了几下，只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

褚苧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疲惫无力，六神无主地走到那人面前，幽幽地望着她。

“是你做的。”褚苧开口道，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古弦被她盯着有些心里发毛，眼神闪烁不定，“什么是我做的”。

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含糊道。

“阿苧，你这是怎么了，丢了魂儿似的。”

严冬腊月，屋外冷风呼啸，寒意刺骨。北风吹动堂外的树木，凋落的枯枝在窗前随风摇曳。

“你别再装了，只有你知道，我害怕那虫子！”褚苧无法再忍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和委屈，蜡黄的小脸上充斥着淡淡的悲凉，一字一顿道。

“是你让他们做的，还是你自己做的？”

“阿弦，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旁人欺负我，你也要同他们一起......”

“不是我想这么做！是我不这么做，他们便会像对你那般对我！”

不等褚苧说完便打断了她，古弦的眼神冰冷，如冬日凝结着的湖水，又充着些许的愤怒和不满，仿佛心中有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是我告诉胡萱！你最害怕八脚蟢！我只是不想被欺凌孤立，不想同你一样，承受那些不堪的眼神和闹剧！我有什么错？！你又能做什么？”

两人定定的对视着，谁也不发一言。

良久，褚苧迟疑道，“我是做不了什么，可若是张姨娘知道了，她或许能做些什么吧......”

古弦整个人怔住，想起了那段下不了床的日子，耳廓瞬间红透，脑海中一片混乱。

“你......你敢！”

她怒不可遏的举起手，褚苧条件反射似的闭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