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其他附加条件？”肖经理追问道。

“没什么条件，只是……还希望贵公司保留我对这些歌的部分版权。

我希望以后，我还能唱这些歌。仅此而已。”

这对天誉娱乐来说，无疑是百利无一害，

借着这张《无名》专辑，男团肯定能有一个极好的开端，而他们只要付出一点点，甚至不能算是代价的代价。

对苏清泽而言，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果，起码没沦落到血本无归，大不了以后挑个时间，再写几张专辑。

然而苏清泽知晓这一切，孙玲婷却不了解，

在她看来，苏清泽无疑是在作践自己，歌手的每次灵感都来之不易，等到苏清泽下一张专辑，那又是什么时候？

“苏清泽，你……”

“成交。”

孙玲婷甚至来不及开口，肖经理已经一口答应。

她随手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

“没有密码，里面大概是六万。多出来的也不用找了，就当第一次合作愉快。”

这场会议俨然已经不再重要，肖经理示意其他经纪人离开，“去，把那些孩子带到录音棚去，赶在大后天专辑发行前把歌录好。”

“是。”

众人先后离开，肖经理也简单收拾一番，朝门口走去。

“合同就没必要签了吧，想来你也还未成年，签名不算数。”

“一切随您心意。”

苏清泽转身，把卡放回口袋的同时，另一只手拿出手机，

那是孙玲婷买给他的。

“我这里也有录音，光靠这个，应该也够了。”

“……呵呵，当然可以。”肖经理没有心思跟他浪费时间，她还要忙着做男团那边的工作。

“希望我们还有下次合作的机会，比如，我们男团开演唱会时，你能来当一次嘉宾。”

说完，她快步经过，与孙玲婷擦肩，留下一抹复杂的淡笑，离开会议室。

一切，仿佛都结束了。

苏清泽总算能稍微休息一下，他可不擅长应付社会人士，就算再怎么装大人，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多一秒都会露馅。

他靠在桌边，“孙姐姐，你还好吧？”苏清泽低着头，完全没注意到孙玲婷眼神的异样。

“……苏清泽，你怎么来了？”

“是李源带我过来的，他就在外面停车。”

苏清泽说，

“幸好，我还怕他们会刁难你。”

“明明你不用为我的事情跑一趟的，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改变计划？”

“我说孙姐姐，你有时还真是单纯。”

说了一大堆，却没有得到孙玲婷的任何回应，

这时，苏清泽才隐约察觉到什么，

抬头，对上了孙玲婷那泛着点点泪光的双眼。

苏清泽愣了，

多久了？他有多久没见过女孩哭了？是他惹得吗？

这完全超出苏清泽大脑能思考的范围，

他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停止……

耳边只留下孙玲婷最后的一声责备，

“混蛋。”

不等苏清泽反应，孙玲婷转身跑出会议室。

昏暗房间里，只留下苏清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