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泽回家了。

他没有去追孙玲婷，等他反应过来时，孙玲婷早就离开了。

他也没有去找李源，也没有拨通电话，

连苏清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钱已经到手，他没有让孙玲婷亏钱，只是赚的不多，但在他看来已经不错了，

当然咯，想来孙玲婷那类人不缺这五六万的。

那自己又是哪做错了？

房间里，苏清泽闭门不出，

妹妹放学还有好一段时间，但似乎班里有什么聚餐，他不用留饭。

瘫倒在床，苏清泽凝视着结了蜘蛛网的天花板。

“喂，系统。”

“我在。”

“你说，你们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严格来说，我不是人。”

系统一番话，让苏清泽一时失语。

是啊，自己好像下意识把系统当作人类了，

这也没办法，毕竟这声音听起来跟人类一般无二。

“怎么样都好啦。你说一下，我哪不对了？”

“……”

“系统？难道说，你也搜索不出来吗？”

苏清泽干笑一声，双腿蹬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我就说嘛，肯定不是我的问题。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

系统长久的沉默，让苏清泽都感到不适。

“喂，你稍微回我一句啊，就算是骂我都好。”

“原来你有这种特殊癖好吗？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了解。”

系统反讽着，苏清泽沉默着。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也可能包括将来，苏清泽都对付不了这家伙。

“还是那句话，苏清泽你不太了解女孩的内心。”

“是是是，我知道。”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话，“所以我才来问你啊，看看你这个非人的系统会不会知道什么。”

说实在，苏清泽很想听听它的意见。

“苏清泽。”

“嗯？”

“你上一辈子是白活了吗？”

苏清泽正要开口，还没反驳一句，他到嘴边的话却是突然噎住，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系统继续说下去，

“那人愿意为你往公司跑一趟，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那六万块钱吗？她是在担心你的前途。

她知道你这张专辑意义非凡，不仅仅因为这张专辑的质量，更重要的，这是你第一张专辑，是独属于你的。她不希望这份属于你的东西被轻易践踏，为此，她愿意回公司和那群家伙理论，哪怕她自己也知道无济于事。

但是你呢？你三言两语就把那张专辑给卖了，就这样妥协了，一句争辩都没有，显得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笑话，她甚至会觉得为你这种家伙跑一趟就是在浪费时间。”

“……”

“是，你的确很需要钱，把钱看的重要不是错事，因为你妹妹很需要钱，你自己也很需要，你可是已经穷四十年的人。

但你为了区区六万，就把孙小姐的一片真心辜负，这难道不是懦夫？不是叛徒吗？

你大可直接当作词作曲家，那更适合你，而不是跟在孙小姐的后面，举止透着你要当歌手。这是诈骗，与渣男无意。”

“……”

许久的沉默。

苏清泽坐起身，呆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头缓缓低下，双眼无神。

系统的话在他脑海中纠缠，挥之不去。

咚……咚……

窗户被外面树枝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