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回想着最后那几年…”素秋玉间深吸了一口气“你那时候做的那些事情已经为…为最后一步做好铺垫。父皇年迈放权，母后也逐渐把后宫事物仔细教给王妃嫂嫂…我们都觉得你是下一代国主。”

素秋玉间讽笑，“可你偏偏就造了反，弑父杀君，自毁前路。”

“你口口声声说因为嫉恨我这些年来倍受宠爱，不知道人心险恶恣意放纵。但是宠我爱我的，也就只一个你罢了。”

寒石怔然不语，他们二人当时已然分府各立。两人各藏心事，来往渐疏，是以他以为这个理由足以粉饰太平。他只知道少年人心思别扭难测，却没有深究这背后的隐情。如今想来，素秋玉间估计早在那时已经发觉自己对他情愫生变，才刻意疏远。

“……”

“与你无关。”素秋玉间站起来侧身背对着寒石，呼出一口气“只怪我自己对你心存不轨，不肯甘休。”

“因为这份不轨，我没能做到为人子的本分杀了你，为自己的私念却又没来得及留住你。我知你并非残暴嗜血之人，但只有自己心中的一点执念并无实据。我想不通其中缘由，日日在这些事情里煎熬心血，又只能尽力坐稳朝堂，稳住这一点基业。我知道……自己就是风中残烛，只不过是数着日子过。偏偏你又乍然出现，。”

“银春苑再见你时，我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寒石观他面色如纸，起身走到他身侧支持着他的身体。

素秋玉间没有抵触，任由他扶着自己，“父君母后心怀大义，子女的这一点责任对他们来说微乎极微。你扶持我长大，启蒙授业，于我是兄却如父如师，但是我对于你而言，是什么？”

寒石静默不语。

“我当你是至亲，你呢，你当我是什么？”素秋玉间轻呵出这句在心里这几天在心里颠来倒去的话，静静地看着寒石。

“你于我而言…”寒石看着眼前的素秋玉间有些恍惚，顶着他潭水一样幽深的目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寒石敛目凝神，如实答道：“……我不知。”

素秋玉间听他这番言语，只想大笑三声斥他装模作样。见他这副模样，又知他确是懵然。

他深叹一口气，打算从源头处抽丝剥茧，：“那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寒石点点头。

“你是谁？素秋千顷又是谁？”

“寒石，六合外苍翠山无名小神。我在这里，曾经是素秋千顷。”

“你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