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玉间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转了转眼珠抬头看他的皇长兄:“我不想和皇长兄抢东西。”他也比不上他。
寒石看了看四周,指着书上正好翻开的一页给素秋玉间看:“前朝因皇子争宠而灭,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或者说,他们与你我相比,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母后不同。”
寒石纠正他:“是母亲。”
“所以这不是抢,是贤能者任之。”
素秋玉间立即道:“太傅说,兄长是贤者。”
寒石想了想,又问他:“太傅还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太傅还说,要做和兄长一样的……”
寒石嘴角翘起一个旋儿,把身上的披风给孩子裹上,拉他一同站起来。待他站定,寒石俯身给他整理衣带,而后把手重重放在他肩上,就像是在交付给他自己身上的责任。
“玉间也可以是贤者。”
这个“勤”字,就是当年素秋玉间后来偷偷刻在那个石桌侧面隐蔽处的。他以为寒石不知道,其实寒石一直都知道。等他后来长大之后慢慢知道了,也没有机会再跟寒石讨一句夸奖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寒石正坐着神游方外,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诘问堵得脑袋发懵,手还放在桌上来不及撤回。他直直地看过去,素秋玉间正倒竖长眉,嘴唇紧紧抿着,圆圆的眼阔气得瞪大,眼尾通红倒像是要哭一般。
他像是突然窥见了一点他自己的内心,知道了一点他自己从没有探寻过的答案,对眼前这个曾经真心实意相待的孩子有了一点亏欠之心。他重新审视了一遍素秋玉间,如同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他一样。
良久,他才怔然道:“…我不知道。”不知到底是在回答什么。
“你不知道……呵…”素秋玉间自嘲地冷笑一声“孤知道。”
“你如今这副样子做给谁看,父皇母后早已长眠黄土之下,嫂嫂和侄儿因为你连块名正言顺的栖魂之所都没有,我只好将他们安置在护国寺之中。我…孤留着这块死物,是因为孤立下的誓言,你休要胡思乱想。孤如今由着你在这宫里住下,只是怕你又做出什不利于本朝国祚之事。你仔细着,别碰这些东西。”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