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衡也正色起来“这事儿也就定下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有些默默。
“也好。”
二人一齐看向素秋玉间,此人坐姿仍端,眼睛却垂着。
他沉吟道“皇子公主生来金尊玉贵受万民奉养,此番也算全了这个名头。”
“我说你这人。”戚景衡给了他一下,挑眉道“你不心疼你妹妹,我还心疼我姨母呢。”
“小侯爷还不知道二殿下嘛。”眼瞅着俩人又要掐起来,迎春儿忙道“殿下近几日正为这事儿烦忧,您二人都是一样的心思,何必同室操戈互相找不痛快呢。”
戚小侯爷一撇嘴“听着是劝我俩,姑姑实则一颗心大大地长偏了……”
素秋玉间拿到嘴边的一块糕转了弯,正好塞进他嘴里堵了个严实,免得他又说出什么让人牙酸的混话来。
“呸!”柳叶眼睛变做了圆杏核,戚景衡抄起自己的衣服就走“你俩都挤兑我,得!我找我娘去。”
迎春儿忍俊不禁,道“戚小侯爷是长不大了。”
素秋玉间也笑“都是元宜姐姐惯的。”
“殿下让奴婢请二殿下明日一早一道去驿馆拜会峒族使者。”
素秋玉间一本正经地奇道“皇长兄怎么想起来让我去,难道是怕到时候一个人打嘴仗赢不了那外邦人?”
这几年素秋千顷拘着他,素秋玉间很是端庄了不少,一到她跟前还是这副混不吝的样子。不过如今倒是学会端着一张严肃的面皮说些俏皮话,不走近还当他说什么大事儿呢。
倒是跟他哥越发得像了。
水利万物而不争。俩人都当得上君子一称,只是素秋千顷是空谷孤山中的一片深潭,素秋玉间则更像涧中山石上的清泉。真不知是好,也不好。迎春儿嘴角打着旋儿眼角弯弯道“也可以这么说。”
素秋玉间闻此一言,细细盘点起近几年的这些个事儿。
峒族自先王暴毙之后,两位王子分庭抗礼已有一年之久。二王子今年年初继位袭爵,大王子也自立门户。如今新王来使诚意求娶,想借势灭掉大王子一系,便算是打破僵局的第一步。君上以皇长子素秋千顷接见,也表愿同峒族结好之心。只是两方分分寸寸都不肯相让,有些细枝末节还未谈妥,端看哪边先耗不住。素秋千顷猜测峒族新王,也就是那正妃所出的二王子,或许也在此次求亲队伍中。
他那位安王兄让他跟着去,是敲打也是扶持。也是告诉他,这次和亲的不论是谁,也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