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正门。”
“什么正门?就这一个门,你们要下赶紧下。”
我先下了车:“好好开你的车吧。”
任痔脸有点绿,感觉他比我还气,不过这件事随后就被我抛到脑后了。医院里来来回回要办理的东西好多,第一次搞这些的我还有些犯迷糊,不过好在并不困难,好在我并不是一个人。
来这里的人真的好多,我还以为自己会是一个特例,医院里很安静,没有什么人叫嚷吵闹,只是机器的嗡鸣声震耳欲聋。我不止一次感觉到这座城市的冰冷,也不止一次感觉到人心的温热,这是一台由鲜血浇灌的机器,以热血当作动力,催动起能够抚平心伤的冰冷熨斗。
“请102号赵*到八号会诊室会诊。”
我是98号,这个叫号按的好像不是挂号的顺序,在等号的过程中我找到许多双迷离的眼睛,他们的灵魂流离失所,肉体行将朽木。有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带着耳机静候在我的不远处,我盯着她看了很久,因为未成年是不允许自己来取精神类药物的,她看起来明明很年轻但是却比我大一岁?
她的颜色比我艳丽的多,我如果是灰色她大概是粉色吧,粉色也会忧郁吗?
她别过头去,被我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对于陌生人,我的注视总是无所顾忌,我喜欢观察他们各式各样的神态表情,但是对于熟人和亲人我总是目光躲闪。
“请98号赵*到八号会诊室会诊。”
到我了,八号会诊室外边的门牌上的“赵阳”二字消失又再次出现,会诊室里走出了一位中年男人。
“下一位。”
诊室里的医生平静的声音和外面嘈杂的议论声混成一片。
“你听说没,这个男人来这儿看病十好几年了,一直也没好过。”
“唉,也是个可怜人,老婆出意外死了,女儿后来也跳楼自杀了。”
“啊?还有这种事?”
男人阴沉的面容下看不出什么表情,我不清楚他是否听清了四周对他的议论,但他一定不在乎了。
“下一位!”医生的声音大了几分。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