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含秋有些思考不过来这一步走的是什么棋,“尊者们不是说太初不涉凡务吗?”
“你看作案的人总是会回去看案发现场的,那个幕后的人肯定也会来。”冥冥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而且如今以如今六界局势,太初也不能独善其身。”
众民堂审判六界却又遗世独立,是个中立的强权机构。各界虽然尊崇它却也不满它随意插手各界争斗。自从换日神君陨落,众民堂的影响日渐缩小。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初义诊又结下许多善缘,各界都明面上还是保持着敬意。
这些年,让众民堂得手的案子少之又少,若是六界如今趋于安宁还好说,只是这些案子透露的蛛丝马迹总让人感觉风雨欲来。
“你这只是猜,有用吗?”含秋有些无语,开涉凡务是势必要增加人手,但太初地广人稀,实在不好分配。
“以防万一吧,只盼六界都聪明些,别想着效仿古人了。”冥冥叹了口气。
池春倒是没心没肺拎着一个大目箱子从审讯场路过。
“干嘛去?”冥冥问道。
“给小五妹妹送衣服,感觉她品味变得有点快,我多挑了几件。”池春打开手提木柜给大家品鉴一下她的高超眼光。
“我觉得大家都太朴素了”她挑起一根金簪,严肃地说,“而且昨晚的事让我觉得不行,势必要把小五妹妹打扮得富丽堂皇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就她那个性子,两天后你能看见这些金器出现在山灵头上。”冥冥笑着说。
“所以说你不懂,”池春把柜子一关,“那人间话本里的富家小姐都是随意拔簪赏赐别人的,自己戴不戴重要吗?重要的是有没有。”
她提着箱子走出了众民堂,此时刚过晌午,天气正热着。
虽然昨日处理死士是在暗中进行,后续的清理工作也很完善,但太初并不打算无缘无故受这莫须有的事,如今正以“尊者丢了宝珠”的名头在城内四下查探。
“你可知这宝珠意指什么?”路边的茶楼也传来人们讨论的话语。
“左不过是什么法器之类?只是除了东海鲛珠,北漠的雪目珠,还有什么珠子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呢?”
“说不定不是指珠子而是特定的名号呢?众民楼行事不是最爱用代号。”
“言之有理。”
“只是若真是珠子,位于太初又给两位尊者收藏的我到还想到一个。”看着众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那人轻轻张开扇子捂住半边脸:“三千年前换日神君的爱珠无名。”
“只是那珠不是已经······”
众人谈话声音顿时降下去,若此宝珠真指换日神君的爱珠,那这场搜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揭过去。往事一旦被提起,如同开了闸的水道,什么咽星卜羲天资出众双目齐瞎可见天道公平,什么罪人素月虽心肠歹毒可谋划颇深大智若愚,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此刻的谈资。
眼看着引导了舆论,那位拿着扇子的公子笑笑,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了茶馆。
池春好奇地看着他,她自小修得顺风耳,这茶馆里所有事都听的一清二楚,也自然知道藏在青年话里不露痕迹的引导。只是她没想到,那人却只是一个没有修炼的凡人,话说起来,池春发现,今年遇到凡人的频率可比以前高太多了。
不过,池春摩梭了箱子的把手,还是给小五妹妹送礼物重要得多。至于那些阴谋诡计,也不是她一个明面上的执法长要深虑的事,她继续提着箱子往百草堂走。
“哦哦这个好亮,感觉要和兄长一样了!”和安看着半箱子的金器发出感慨,“小春姐姐你金子怎么这么多?!”
“多吗?”池春本是人间王公贵族的小姐,进入太初后天天干着抄家打仗的事情,对金钱几乎免疫。
“啊!我喜欢这个!”和安拿起一个有些分量的金镯子,上面明晃晃嵌着几颗宝石,“兄长拿这个打我头的时候贼痛!”
池春听完她的话心生一计,“打人倒也不错,只是金子质软,打不了几次。不如掏成空的,往里面加几枚毒针,受力便摁出毒针,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有点恶毒。”和安开心的回答,毕竟无论如何收礼总是特别开心的一件事。
“小五妹妹果然智勇双全!”池春点头,就着桌子开始拿出纸笔画草图。
目睹一切的蕴火表示:“······”
它家的蠢蝶生活环境还是绝对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