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和红喙学过泡茶,泡出来的茶不能说好喝但也没那么难以入口,只是蕴火看着和自己同源的金莲花被做成茶总是有点微妙。
“喝啊兄长,今天泡的茶格外顺畅!”和安督促他喝茶。
“不喜欢这个茶。”他看都不看。
“诶你挑剔的很。”和安一边埋怨一边换茶叶,“今日多谢你救我,以后会好好孝敬你的。”
蕴火听了这话,心中的火气稍降。十八年前,这只成天只知道昏睡的小云蝶一看就活不久,金莲们大多数感情淡漠,也讨厌别人沾染自己的东西,他不懂医术却又怕她真死了,只好捧着气息微弱的她叩响济众楼的门。
蓝羽和红喙治好她后却说要留下她做弟子,蕴火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小云蝶,思考再三还是把蝶给了两位真君。
“喝!完美的茶!”和安重新推了杯茶过来。
蕴火不明白,怎么其它金莲和它们的伴生蝶总是融洽又和睦,它们家的蝶简直是长在他雷区上。
“你能不能有个云蝶的样子!”蕴火批评。
和安歪头疑惑,“云蝶应该是什么样的?我都没见过其它云蝶!”
“呵,你也不看看千年的金莲有几朵。”他低头喝了一口茶,茶不错,他刚起的火气又下去了,又安慰自己,十八岁而已,还是小朋友,多忍忍。
内室传来咳嗽声,和安跑进去查看。
“你醒啦?”和安把想要坐起来的秦容摁回去,“有没有不舒服?”
秦容眨了下眼睛,如实回答,“我感觉······经脉很痛。”
“嗯嗯正常的,要养半年呢,你经脉阻塞被师尊打碎重组了,痛很正常不要害怕。还有吗?”和安温声问道。
“暂时没有。”
“嗯嗯!你的姐妹受了惊吓在另外一间房,等她醒了我再把她请过来。诶,你好好休息呀,病人不宜做过多运动。”
“我还有父亲在木春楼,请问和安女君可见到了?”秦容再一次被摁回床上。
“你不要伤心啊,人已经没了,我们去晚了一步。因被喂了毒药,尸身腐烂了,为了避免疾病传播,师尊下令火葬现在已经安葬下去了,等你能下床我带你去看。”和安握了握他的手。
秦容感到一阵空落落,秦辉实在不算一位好父亲,但他也从未做过什么恶事,只因着他人要一副剑骨便没了性命,人命为何如此轻贱?
几十年来他汲汲无营,病痛麻木了他求生的心,也同样让他忽视那些带着他走过来的亲朋好友们。一心向死的他却又不敢真的去死,只是次次伤着母亲的心,将妹妹隔得远远的,好似这样他就自由了,逃脱了他人对他隐秘的期待。
他看着和安正和旁边的小童说着如何护理的话,想着要把妹妹送到外祖家去,再把自己······
“你要不要,”他费力开口说话,组织了一下话语,“能不能送你我的剑骨?”
“看病不要钱的。”和安回答,“这是义诊。”
秦容又开口,“那算作谢礼好不好,谢谢你救了我妹妹和我。”
和安沉思了一下,苦闷地说:“可是剑骨给我没什么用,我不用剑的······”
“五等圣君的剑骨也只是废物,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蕴火走进来无情评价。
“你出去,你又不是医者!”和安推搡着人出房间,“浑身没什么布料还穿带那么多金器,小心沾染病气我跟你讲!”
蕴火拳头又硬了。
秦容听了蕴火的话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
冥冥看着人收拾一地的人头,虽然两位师尊把所有事情交给他处理,但显然这种程度还不够,怎么把幕后之人引出来才是正事。
“含秋,你给那些族中或者门派里有仙君真君的递出邀请函,难得开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