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玉石又开始微微发烫，秋跟上了神明的脚步，视线停留在对方微红的尖尖耳朵上。

神明大人从过去就很喜欢被夸奖了。

她想。

——和以前一模一样。

*

白雾被神明祛除后，晚风清爽了许多。

被幻化出来的桃林也消失不见，此刻眼前重新变回了最初的，类似荒地的模样。

流淌小小溪流的地方逐渐地由路边窄窄的小道变成了宽阔却又干涸的河道，顺着河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漆黑的洞穴。

…也难怪神明大人会唤白雾里的存在做溺死鬼了。

“就是这里了。”

白发神灵笃定地道。

秋眯起了眼睛。

“漆黑一片呢，神明大人。”

“是啊，大抵是因为那只溺死鬼，导致这里被误认作无人来此的通道，所以被废弃了吧。”

提起那团白雾，神明冷哼了一声。

“除了溺死鬼，还有一个家伙也混在雾里迷了路，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现在大抵是出来了，逃得倒是很快，不然就能抓来当苦力了。”

提到这个，巫长长的蛇尾便有些不愉快地拍打了一下地面。

秋想起了先前有些凛冽的寒气，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

“走吧，小秋，桃花酒——”

眼看着漆黑的天空从东方泛起些许光亮，白发的神灵还惦记着先前的赌约，她双手按着秋的肩膀，却又顿了顿动作。

“如果小秋累了，就干脆在这里歇息到天亮...”

“我没问题啦，神明大人。”

秋弯起眼眸，琥珀色的，有着蜜糖色泽的眼瞳眨了眨。

白发神灵竖起的金色眼瞳变圆了一点，她狐疑地绕着秋转了一圈，系在发尾的红色发带摇摇晃晃的，像是小动物的尾巴。

“真的不累？”

“一点都不累。”

“快走吧，神明大人，桃花源内想必有不错的旅馆吧？进去之后再考虑落脚更好，毕竟也只剩下一点路程了。”

现在反倒是秋在催促巫快些动作了，白发神明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败给了秋的话语。

“况且，神明大人也能一边喝酒一边赏花，不是吗？”

神灵金色的眼瞳微亮，却又矜持地稍稍点头，同意了秋的话。

抬脚往洞穴内部走去，内部比想象之中的更为干燥和阴凉。

巫纯白的衣物衬得她像是在发光——不，她本身就是发光体。

真漂亮啊。

秋这么想着，听见神明喜悦地，呼唤着她的声音。

“我们到了，小秋。”

巫露出笑容，脸颊上的红色纹路伴随她的神情微微舒展，从身后光亮一片的地方，神明伸出了她白皙的手。

“拉住我的手，我带你过去。”

于是金发的少女伸出自己的手，握紧了神明的指尖。

——她微微睁大自己的双眼，将眼前的白发神明映入眼帘。

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