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刻,我紧握了它……”
哈维的目光深沉地投向梅斯彼尔,无需多言,一个微妙的眼神交汇便足以传达他的意图。
梅斯彼尔心领神会,动作优雅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断刀。
那刀刃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沧桑而神秘,黢黑的色泽中透露着岁月与战斗的痕迹。
哈维轻轻接过这柄断刀,眼神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你,应该对它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吧?”
克罗格突然夺过断刀,目光紧紧锁定在刀刃上。
几秒钟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卡……卡兹的刀?难道说?”
“正是。”
哈维轻叹一声,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这把刀,由印耀山脉独有的暗铁锻造而成。
我想……你应该记得那座建在印耀山脉之上的矿场,那里有无数阿什比特奴隶们在辛勤劳作。”
克罗格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那座壮观的矿场画面:“我记得,那里曾是帝国繁荣的象征,却也是无数奴隶的泪与血铸就。”
哈维继续说道:“这把刀,能够洞穿冥魂的坚硬铠甲,不过也就堪堪够用……代价是刀刃的崩裂。
我们曾推测,正是这些诡异的存在导致了阿亚古兹的百年沉沦,而非烬火教那帮浆糊脑袋所宣扬的神罚之说。
什么……烬火真神降下的神罚让那儿尽数燃尽,全都变成了无边的荒凉沙漠——简直荒诞。
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应对这些冥魂的方法;不幸的是,那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沉重与无奈,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
它大抵只是一个斥候,紧接着过了不到一天,流火城中的哨位遭遇夜袭……它们来了,大概几百个冥魂突然出现。
它们轻而易举消灭了我们所有的哨位点,几百个冥魂聚集一起,它们的移动声和金属摩擦声令人心烦,而它们的窃窃沉语更让一些人发了狂。
它们有时会发出不知所以的噪音,有时又会吐出几个毫不相干的名词或是我们根本听不懂的词语,仅仅是接近它们,就足以让人脑袋放空,胡思乱想,直到发疯。”
他描述着冥魂的恐怖与诡异,以及它们如何轻易地摧毁了一个又一个哨位。
那些冥魂的窃窃私语、诡异的噪音,都足以让人心智崩溃,陷入疯狂。
“那你们还不赶紧撤离?”
“不……我们撤……”
哈维说着说着,声音愈发哽咽,眼眶也逐渐湿润起来,那是一段哈维永远不愿回忆的往事。
“我们怎能坐以待毙?”梅斯彼尔接过话头,“我们虽然损失惨重,但终究还是撤回了瓦尔帕。
统领大人不惜一切代价,购置暗铁、铸造武器,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这一天的到来。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天会真的到来……”
克罗格沉思片刻,开口道:“那么,塔林堡垒的建立……难道是为了抵御这些冥魂?帝国议会是否在刻意隐瞒些什么?”
哈维摇了摇头:“我无从得知。但若是议会真的早就知晓,那这些怪物与他们的关系便不得不令人深思。
烬火教所宣扬的神罚、那诡异的烬火病……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更深的谜团。”
他早已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作为统领,他肩负着保护家园和人民的使命,而此刻,他更是迫切地想要揭开冥魂背后的秘密。
梅斯彼尔深吸一口气,深思熟虑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统领,请允许我斗胆直言,尽管您对烬火教不屑一顾,但我坚信烬火病与那些冥魂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烬火病,这个自百年前塔林地峡崩裂、阿亚古兹沉沦后悄然降临的诡异病症,至今仍是个无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