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阳公公来了。”
“张天阳,抬起头来。元朗,看看,是他吗。”
张天阳抬头看见元朗,这才多久,翩翩少年已经变成胡子拉碴的隔壁老舅了。
“回父皇,是他。他不是太监,他是个男人,母妃告诉过我,宸娘娘觉得他年纪小,不忍心他受伤害,这才让他逃了宫刑。也是他,劫持了宫女,才将元孝带出宫。”
张天阳听着这话,觉得头疼欲裂。真是好大一口锅,好大一口锅啊!
“皇上!冤枉啊!”
“父皇,是不是真的冤枉,脱了他的裤子就知道了。”
两个小太监上前控制住他的双手,刘集华当着众人的面脱了张天阳的裤子。
“哎,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真脱啊,干什么。”
张天阳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张天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着皇帝的声音,张天阳心里毫无波澜。自己早就经历过比这更耻辱的事情了,脱裤子有什么吗。
只是这个瞬间,让张天阳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只是个宠物。
“皇上,其实在几年前打奴才板子的时候,就有人知道奴才是个男人了,可是这么多年,有人告诉你吗,这宫中的人,真的都是你的人吗。”
“混账!咳咳咳,元朗,这人,你带走吧,污了朕的眼睛。”
“是。”
元孝翻来覆去睡不着,在院中舞剑,周少令的信也如约而至。
一连几日信中内容都是一切安好,今日打开信中却写着。
“已暴露,元朗。”
元朗将张天阳关在府中的地牢,地牢中不知死过多少人,臭气熏天。
“呕~呕~我说元朗,你要杀要剐都行,别给我关呕~呕~”
“哼,死到临头了还挑三拣四。你们几个听着,任何吃食都不要给他,饿上几天,待孤事成,他就是宫中最末的太监。”
“呸,什么东西,还孤,怎么,狗皇帝封你为太子了?还是说,你自封的?哈哈哈哈哈哎呀我还没听说过三殿下的丰功伟绩呢。”
元孝担心元朗会对张天阳不利,召集人马准备强闯三皇子府。
“殿下,不可。”
“陈满,你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你可知,你的阳哥性命都快保不住了。”
“殿下,赵将军来信,瓦达尔的小儿子空语,已经快到都城了。”
“这么快?”
“本就是秘密行动,前些日子因为肃清余孽,皇上没有将此事昭告天下,您再等等,他定会帮我们。”
张天阳在地牢中找个干净的地方躺下,祈祷元孝不要意气用事,不要为了救自己而耽误了这些年的谋划。
“殿下,空语已到都城,宫中设宴,您与太子妃务必要前往。”
“孤和太子妃定会去。”
张天阳已经失联了十日了,元孝真的害怕。三皇子府密不透风,周少令也毫无办法。
“空语王子,不知我们都城这食材能否吃的惯。”
空语起身行了礼,身上的铃铛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皇上,吃的惯,臣有三位哥哥,还有一位异父异母的哥哥,他经常给臣做都城的饭。他告诉臣,在中原,有一位英勇无畏的皇帝。臣今日非常满足,吃到了都城的饭,还见到了神话一般的人物。”
陈满在一旁狠掐赵牛的胳膊。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
皇上听了这话,非常高兴。
“不知你那位哥哥是何许人也,朕也想见见。”
“他叫张天阳,曾经还在狼的口中救过臣。”
皇上默不作声,元朗盯着元孝,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朕知道这个张天阳,元朗啊,朕记得那张天阳,是在你府中吧。”
“回父皇,阳公公身子不适,一直在儿臣府中养伤。”
赵牛听了这话,差点没压住火,一旁的陈满拉住他,让他见机行事。
“那快请过来吧,臣也好久没见这位哥哥了。”
元庆自然要满足空语一切的要求,这场内斗让元庆元气大伤。空语带来的,除了钱财,还有和平。
众人没想到,张天阳是被抬着过来的。
“阳哥!”
“张天阳!”
元庆和空语同时冲到张天阳身边,探了探脉搏。
空语掀开张天阳身上的毯子看了一眼,又放下。元庆也要掀开,却被空语紧紧压着。
“哥哥莫看。”
赵牛猜到了什么,将元庆拉回到座位上。
元朗眼珠猩红,死死盯着元孝。
“元朗,这是怎么回事,这张天阳的伤,还没好吗。”
“父皇,张天阳在儿臣府中,冒犯了儿臣的侧妃,按律,施以宫刑。”
殿中一片寂静,似乎能听到拳头握紧的声音。
“三殿下,我的哥哥是何时冒犯的侧妃,何时行刑!”
“昨日冒犯,昨日行刑。”
“你放屁!那血是鲜红的,明明刚止住血,你就是不想让我如意!我要回去禀明我的父亲,让我父亲打死你这个小人!”
空语到底是孩子,张天阳在瓦达尔营帐中的那几日,待空语真的很好。他此次,也是争取了许久,瓦达尔才愿意他来都城。
元朗起身看着殿中的人,看着自己的弟弟,看着自己的父皇。
“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
殿外一阵骚乱,是李世召带着残存的人马,攻进了皇宫。
“护驾!护驾!”
空语将铃铛摔在殿中央,殿中的护卫收到信号,抽出刀,像元朗砍去。
李世召闯进来拉起元朗奔向那个位置,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皇位。
赵牛背起张天阳,朝太医院跑去。
“阳哥,你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