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迎宾阵仗,看来这位传闻之中的城主在阜城的确深得人心。”
“阜城作为名将故里,有两位名人,一位是我家国公爷,另一位,就是您今日想见的这位神秘城主。
传闻他几乎拥有阜城近一半的田土与商铺,轻轻跺一脚,阜城颤三颤,才有了这个城主的绰号。阜城百姓谁不想一睹真容,争相巴结呢?”
“本王听闻,五年前黄河以北旱灾,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是这位城主率人挖渠引流,施粥放粮,抵抗流匪,救了整座阜城百姓。
两年前连降暴雨,也是这位城主提前几日便洞察天机,命人固堤防汛,帮百姓抢收夏粮,避免了一场天灾洪涝。这应当都不是夸大其词的传言吧?”
“岂止如此,这位城主修桥铺路,扶危济困的善举简直数不胜数,百姓们都说,只要有她在,阜城就在,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因此才赢得百姓的尊重与拥护。
只是她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没想到,方家竟然能请得到她赴宴,好大的面子。”
“忧国忧民,心怀百姓,正所谓贫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这才是本王想结识此人的原因。一会儿问起,你就说我是你的同乡。”
贺副将点头,这位爷今日刻意贴了络腮胡子,丑化了原本的清朗眉目,冠玉容貌,阜城想来无人识得他。只是这一身寒霜冷雪的凛冽气度,却依旧令人不敢直视。
二人翻身下马,方乘煦立即上前相迎,贺副将轻描淡写地将男子介绍给他:
“一位同乡好友,姓顾行三,人称顾三爷。听闻方小兄弟年少英雄,有意结识,一并前来叨扰。”
方乘煦客套地寒暄两句,吩咐下人带着二人入内吃茶,自己仍旧率领众乡绅与宾客留在府外恭候城主大驾。
二人在下人引领之下进府,坐于凉亭之中纳凉吃茶,旁无其他宾客,暂时倒也清净自在。
被称作顾三爷的男子环顾左右,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方家这宅院,雕梁画栋,错落有致,可堪比京城一品大员的府邸。”
贺副将附和道:“方乘煦好歹也是出身将门世家,也有几分真本领在身上。只是佟将军为何这样煞费苦心地栽培他,末将委实费解,不明其中缘由。”
“佟守良德不配位,镇不住那些对良国公忠心耿耿的将领,自然是想私下里培养自己的心腹。方乘煦勉强也能算是后起之秀。”
贺副将轻哼:“若非是为了追查当年真相,末将等人何苦留下,出生入死地为他攒功劳?”
顾三爷漫不经心地举目四顾,突然目光一凝,见前面高翘的廊檐之上,竟有人影,就如一道烟一般,两个兔起鹘落,眨眼就消失不见。
这身手迅如鬼魅,落地静悄无声,若非恰巧登高望远,这人影又是一身招摇醒目的赤红色,否则绝对不能觉察。
顾三爷唇角微勾:“这阜城果真不愧为名将故里,卧虎藏龙,本王求贤若渴,待追上去一探究竟。”
言罢招呼也不打一个,足尖一点,“噌”的一声也飞身而起,宛如惊鸿,稳稳当当地落于屋檐之上,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府上不断有下人穿梭往来,竟没有一人觉察。
贺副将见顾三爷所去,乃是方府内宅女眷住所,自己不便入内,只能原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