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幼稚鬼。
我推开他的头,对他说:“别得寸进尺。”
聂承欢闻言更高兴了,凑近了几步说:“我就想得寸进尺。”
他就是这样,丝毫都没有什么分寸感可言。
我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离他大概一米的位置,严肃了表情看着他说:“聂承欢,我想平静的长大。”
聂承欢的表情在我面前僵住,渐渐变得比我更加严肃,“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聂承欢的嘴角轻轻扬了扬,但并不表示高兴,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努力在内心组织着词句,然后试探着对他说:“我就是希望你别总是受我的影响。”
这真的是世界上最难沟通的一个话题。
“蓝晴天,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受到你的影响了,你说怎么办?”永远都是这么直接的表达,弄得我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此刻,我更不能对他说出模棱两可的话,根据我上一世对他的了解,他这个人的世界里只有两种选择,是或否,能或不能。
再三考量后,我豁出去了一般,直截了当对他说:“不可以为了我打架,也不可以找任何人的麻烦,把你的狗牙收起来,跟我一起好好地长大行不行?”
一股脑地说完这一切,我仔细观察着聂承欢脸上的表情,先是蒙圈然后是释然最后变成了开心,他重新走近我,我听见地上的雪被踩出急促的“咯吱”声。
“跟你一起长大?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一开始直说不就好了!”此时的聂承欢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得我眼晕。
我只能这么说了,如果我直接把他推远,远到只能成为陌生人,这只哈士奇一定会开启暴走模式,四处乱咬人。
“重要的是前面那两条,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答应我,行不行?聂承欢,有时候你真的让我感到害怕。”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出来了,带着哽咽。
上一世的种种突然又涌了出来,我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聂承欢跟我说的那件事,他说:“大学的时候,我因为跟人打架,把人家打成重伤,蹲了半年监狱。”
面前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孩,怎么都不能让我把他与监狱联系到一起。
看见我突然哭了,聂承欢的笑容又一次僵住,转而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慢慢地走到我面前,在与我近在咫尺的位置站定,低头,试探着把手放到了我的脸颊上,见我没有躲,才轻轻地擦掉了我脸颊上的泪水,“我答应你。”
早知道这么简单,上一世,我就应该多在他面前哭几次!兴许这家伙能就地改邪归正了呢!
实在不敢想象,我上一世是个怎样的犟种,才能在他面前忍住不哭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