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助教将书册翻至后几页，拍的书在桌子上啪啪作响，“这写的什么玩意，哪来的鸟语！戏耍老夫的题目，怎么能进入那文榜之中？”

然而有一人接过被扔在桌面上的书册后，翻了翻，露出一丝颇有趣味的笑容。

此人为林数茂，国子监算学院助教。

林数茂指了指手中的书册问道，“你们可知这书是谁写的？”

“谁？爱谁谁！他若是真这么厉害，怎么不当一个教书先生，老夫这么多年还从未说有文榜上出现必须学习知识后才能答题。”

“这是国舅李离玉写的。”

“国舅？”

“国舅？”

所有人听到这个称呼，目光又再次聚集于书册之上，“敢问林大人，这是......昨日郭祭酒说特批入院的那个？不是说此人没参加答辩吗？害我们几位白白筹备，还想着给足这位国舅脸面，谁知人家根本没来，这不就是白白折腾人吗？现在不想入院，直接发布文榜了？”

林数茂点了点头，开始将书册从第一页翻起，“听闻昨日郭祭酒说，让负责答辩之人随便找些往常题目，走个过场就让这位李离玉进来选人。我们虽是国子监为大齐第一学府，但大多数春闱考试名落孙山之人依旧比比皆是。像那些考官无法入官场的，十年寒窗苦读，倒不如去李离玉那，至少日后有机会接触达官贵人，改头换面。”

“可是这书......”一人指了指那册子，“他直接出问题不就好了，为何......非要写这么一本需要学习这么多东西？实在不符合常理啊。”

“你们可曾有看过这上面写的什么？”林数茂问道。

众人摇了摇头。

见此，林数茂面带笑意将书页翻开铺平于木桌之上。

【热力学第一定律（能量守恒定律）：Q=△U+W】

【热力学第二定律：系统无序度的度量】

【理想气体状态方程：PV=nRT】

【........】

看到书上的这些奇怪符号，一瞬间，所有人嘴里出现喃喃声，“这什么和什么啊？这些.......是哪来的语言。”

不止是符号，还有书上的文字，明明他们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变得很让人费解。

什么是定律？

理想气体又是什么，还有这奇奇怪怪的鸟语，完全不认识。

在国子监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文字。

林数茂白了一眼，这些人能认识才叫奇怪，“都不认识是吧？那是你们都没看前面部分，写的什么当然不知道了。这符号叫代数，当大量文字出现在纸上的之后，会显得累赘，用一个符号代表一串数字来缩减，这样会显得干练一点。”

“符号？未曾听闻啊。”众人又议论纷纷。

林数茂继续说道，“刚才我翻了翻，此书神妙绝伦。我们国子监是汇聚天下学子之所，难道就因为看着几个不认识的这些符号就觉得是瞎写吗？现在我算是知道为何需要问国子监要人了，也难怪郭祭酒的意思是让无法中榜之人去学习这些。因为学习这本书对于那些读圣贤书的学子来说......十年寒窗，可得从头再来啊！”

“那......那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学习完这本书之后才能知道这个问题是否可行？是否能上文榜？是否能让天下学子共解？”

林数茂摇摇头，“达者为师，既然我们无法判断这学问是否正确，那就让众多学子自己选择，看看这些题目是否真的有人能够算出。这问题我们“算学院”接了，以算学院助教名义发布，就让天下数学学子，去探一探真伪吧！说实话，我林数茂，也是头一次听到代数这个词语。想法甚好，但我不知这究竟多大的计算量还需要用符号代替这些公式。而且这书册第一个问题，就这么难，后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