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来南方并不是干得罪人的事,所以霍政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身份。
也是为了抬高自己,免得被眼前的老者小瞧。
霍政解释自己是锦衣卫。
什么是锦衣卫。
老者听明白后,态度果然变了。
刚才虽然彬彬有礼,实际上语言间很傲慢,仗着那个徐光启的名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现在才真正的平易近人。
“红薯?土豆?那是马铃薯吧。”
“是的。”
“这些的确如此,而且保禄正在南京尝试种植。”曾德昭无意间说道。
众人大喜。
这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还不知道去哪里打听,没想到意外之喜上门。
“老者可愿意带我们去找徐先生?”霍政客气的邀请。
曾德昭走了十万里路。
知道在什么国家,应该如何安身立命。
既然锦衣卫的地位如此之高,曾德昭非常乐于帮助他们,结下一份深厚的友谊。
于是众人同行。
路上的旅途。
曾德昭向霍政介绍他们自己国家的风土人情,还得意的说:“你们国家的鸟铳,佛郎机就是来自于我们国家改进的。”
“放屁,火器我们自古就有。”
一路上这样的争吵可不少。
不过几名缇骑明显不是曾德昭的对手,话题的主动一般都控制在曾德昭手里。
十万里路的意义是什么?
这是学识和眼界的升华,并不是几名锦衣卫可比的。
虽然很郁闷,可是呢,他们的确能感受到眼前的小老头对大明的热爱与崇拜。
众人也只能无奈接受。
“万历十年,你们的工匠打造的床,由我们国家的船长运回都城里斯本,其漂亮的程度,连我们的国王都惊动了,引起了国王的惊叹。”
“这床有什么神奇的吗?”
霍政难以理解。
一张床而已,能让一个国王爱不释手,不至于吧。
“那花花草草雕刻精美,活灵活现,还有精美的刺绣,怎么会不神奇呢。”
曾德昭反而惊讶的提问。
霍政不能理解。
听了对方的解释,不就是一张普通大户人家的床吗,霍政神情复杂。
要说这些夷人粗鄙落后,可他们的见识以及谈吐,对事物的敏锐性,的确不像是一般的夷人。
可是呢。
明明是寻常无奇的物件,往往成为他们口里的神迹。
吃穿住行,霍政习惯的一切,都能成为此人嘴里歌颂的美好事物。
这让霍政有种不真实感。
虽然这种感觉很美妙。
如果只是愚昧的土著如此,霍政倒不在意,可眼前的老者,明显是一个有智慧的人。
此人竟然走过了十万里路。
十万里啊。
霍政不敢想这得有多长。
面对这种自己做不到的事的人,霍政像许多人一样,下意识的保持了谨慎,不敢随意狂妄发言。
……
南京城外。
一个人在田地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