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推门的却是个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年,手里还拿着本册子,一见屋内的情形他便愣住了,视线从地上邓玉的尸体转到夏牧身上,不等这少年有所反应,后边涌进来的人纷纷大呼起来。
“东家!”
“有贼人杀了东家!大伙儿抄家伙!”
“是不是丁家档口的?!入娘的打上门来了!”
“杀了他给东家报仇!”
屋内空间狭小,少年被拨拉到了门外,两个手下一人持刀一人持棍,凶神恶煞的扑了进去!
然后就听里边先是有刀剑相击之声,随后一个人影啪的一下摔破窗户跌了出来,继而屋内一声惨呼,少年紧靠着甬道的墙,见夏牧提着把长长的刀、从摔破的墙洞内走出来,只一刀便将跌倒在地还没爬起来的那打手刺死,然后望着少年摆了摆头。
少年立刻会意,背贴着墙缓缓往外挪。
屋外的甬道内挤着四五个提刀舞棒的青壮,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客人推开自己小房间的门,一见这情形立刻把头缩了回去,但还是有个不怕死的精瘦汉子仅穿着条短裤,袒胸露臂、脸冒红光,两手一伸便朝她抓过来。
夏牧丝毫不惯着,拧腰一记鞭腿踢在他头上,他的头嘭一下把木制的墙壁给撞出个窟窿,可他却感觉不到疼似的,嘴里发出“荷荷”的冷笑,叱骂道:“入你娘的来这儿撒野!不看看这是甚么地方!”
汉子五指箕张,合身又想扑上,夏牧反手就是一刀抹过他的脖子———
没有一丁点儿迟疑。
“大档头!”
“杀了他!并肩子上!”
反手刀在前,夏牧将左手也握上刀柄,双手持刀舞了个刀花,飞花发出呜呜的破风声,刀身映照着吊顶的大红灯笼,泛出如血一般的光。
群情汹涌,甬道上的人越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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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退出来的少年站在厅堂里,目光闪动的盯着手下们涌进内室,这时一个伙计有些战战兢兢的问他道:“九少爷,东东家死了?”
少年不置可否的唔了声。
“那现在我等如何是好?”
里边打斗声紧,外边依然还有红着眼珠子的赌徒不肯下桌,少年扫了眼厅堂,吩咐了一句:“清场,关门,给他们说明日再来,否则死伤概不负责。”
“是。”
甬道内,夏牧几乎是以碾压式的打法,一路推了出来。
一开始被她劈昏的大汉终于醒转,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让他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见夏牧提着刀一步步已至近前,而仅剩的几个同伴惊惶不已的连连后退,他恼火的伸手一指:“你这女子弄啥咧……”
夏牧闪电般出手、抓住他手指用力一掰,他哎哟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记膝撞,大汉眼睛一翻,离醒来还不到两秒,人又昏了过去。
被推搡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壮眼见夏牧步步逼近,鼓起勇气举棍前冲,口中呼喝着给自己壮胆:“你这混……”
“嘭!”
他手中木棍还未落下,夏牧当胸一个力道极大的侧踹,踢得他整个人几乎飞了起来,连同身后的几个同伙全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