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建吗?不,这里不是历史,而是现实。历史教会崔泾溪自由,现实却要崔泾溪臣服。顺者昌、逆者亡,而崔泾溪在其中踽踽独行……
“对了,昭华公主是那个貌冠九国的那个昭华公主吗?”尧寻臻追问。
崔泾溪浅浅的眨了眨眼。
“那你是来杀我的吗...?”若是得到肯定的答案,尧寻臻不会犹豫,若是换她想要的生,她是万死不辞的。
“我只是带你回去。”崔泾溪给尧寻臻吃了一粒定心丸。
“你真的在这里杀了很多人?”在法治社会长大的灵魂,却要接受肆意剥夺性命的洗涤,这不亚于一种换骨洗髓的痛苦与折磨。
“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那你杀的肯定都是该死之人!”尧寻臻拍了拍崔泾溪的肩膀。
“我只击杀目标,不论他是不是该死。”
生死面前善恶观是渺小的,尧寻臻知道求生本能促使促使崔泾溪听命行事。但崔泾溪对于他人生死的态度,让她心中难以言说。
“你定是经历了许多,若你相信我,我可以当你的树洞。”尧寻臻的平缓温柔像是一股暖流。
“你不怕我?”崔泾溪有些惊讶。
“为何要怕,在这里,我与你是家人,不是吗?”
“我自己都觉得我很可怕,你难道不觉得吗?”尧寻臻摇头,崔泾溪便起了玩心,她嘴角一扬,开始细细地给尧寻臻讲述那段过往……
“初来乍到时,便是进行考核之时,昭华公主对我格外器重,我与其他人的考核都不相同,她亲自给我一把刀,再给另一个影卫一把刀,我要杀了她,取代她,不是她死就是我亡。那个影卫,实力远不如我,不过三招,她已经魂归西天了,怎么样,还是不怕吗?”崔泾溪故意讲得绘声绘色,尧寻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被迫的。那不过是自卫而已!”心里发怵,但尧寻臻心里是绝对偏向崔泾溪的。
崔泾溪抬了抬眉,她觉得尧寻臻有些傻里傻气的。或许只有崔泾溪知道,在与她将要代替的影卫决斗前,昭华公主是如何训练她的。
那是一段只有黑色、红色的记忆……
崔泾溪初来之时,实则面前是被五花大绑着,不停求饶的男人。
“三声后,如果不动手,死的就是你。”一个女子凶狠地说着。
崔泾溪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男子朝着她不停的磕头,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她下意识想扶起男子,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清醒的那一瞬间,她的剑上是流淌的血滴,男子腹部是被鲜血浸染的红色,那片血,一直流,一直流,染红了崔泾溪的白色鞋底……
“做的很好,下次继续。”女子将男子尸体拖走,那双眼睛像是在质问尧寻臻为什么……
每日如此,一个男子进,一具尸体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日,她噩梦里的眼睛也越来越多,一双…两双…十双……
她越来越麻木,麻木地杀了男子,麻木地取代了影卫……
……
“你走吧,我只要说我没见过你,你就安全了。”崔泾溪说道。
“我们一起走,那个地方,不是人待的。”
“我走,那你便走不掉了。”
“无所谓,你必须跟我走。”尧寻臻显得很强势。
“我得走了,记得换掉你这身嫁衣,太显眼了。”崔泾溪提醒道。
“对了,他们确实是该死之人。”说完几个箭步,崔泾溪就不见了踪影。
崔泾溪在成为影卫后的一段日子里,还是会一遍又一遍的记起那十一双眼睛。
“你其实不必愧疚,十个男子皆是人面兽心之徒,而那个影卫,本就已经触了公主逆鳞,活不了多久了。”曾经另一身着黑衣女子,在考核结束时,看着瘫在地上的崔泾溪,说过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