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一处山坡上,一个白发老者用着嘶哑的嗓音厉声喝着。
山坡下,是一片血腥的战场。
刺鼻又粘稠的味道在空中飘荡。
一匹战马在山坡下艰难地行走,随后应声倒下。
老者身着一破烂道袍,满目悲怆。
“我张角,谋划二十载,一场空,哈哈哈哈哈,一场空啊......”
老者挥舞双臂,状若癫狂,放声大笑。
残破的黄巾在空中无力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哀鸣。
泪水从遍布褶皱的面皮上滑落。
老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一块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是凉的。
“大贤良师!”
“师父,你看我今日可有长进。”
“大哥,我们一定能成功。”
“天公将军放心,有某在,定叫那官兵有来无回。”
......
熟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盘旋。
老者有些踉跄地跌倒在地,随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用手在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
上面还遍布着血迹。
有些字他不认得,有些字认得——
“吾愿以身相奉,祭告天地。太乙降真,紫气东来,跨越尘寰,现形此间......”
此书为其偶然所得,只知用此法会使其身消道死,历轮回之苦,本不知其作用,不欲用之。
可如今事已不成,又有什么用不得呢?
老者缓缓站起身,破烂的衣袂随风轻扬,伸出右手,中指平伸,指尖朝上,其余四指指尖向内弯曲。
“吾愿以身相奉,祭告天地。
太乙降真,紫气东来,跨越尘寰,现形此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随其法术施展,天地为之变色,晴空骤起霹雳,俄顷,狂风骤起,其身影随风而逝,宛如仙去。
......
张角感觉自己似是被人推了一下,迷糊间醒来,却是被吓出冷汗。
正对着他的是一堵斑驳的灰墙,右手边是一个木头做的旧桌子,身下躺着的不是熟悉舒适的大床,而是一张狭小且老旧的木床,勉强够一个半身子宽。
整个房间在短短的时间里给他留下了古老破旧的深刻印象。
张角摇了摇脑袋,想来是还在做梦?
于是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梦,但身下那凹凸不平的木床让其辗转难眠,又一次坐起来,看着周遭毫无变化的环境,原本的困意霎时间清醒了几分。
这是哪儿?
翻身下床,感受着周遭的环境和带着些许寒意的空气,张角有些慌乱。
走向房门,看着破旧的木门却出乎意外的结实,将双手叠起,用力推开了木门,迎面扑来的是夹杂着细雪的寒风。
张角抬起手臂挡住风雪对眼睛的吹打,极力向远处望去,茫茫一片雪,遍地的白让人恍惚。
嚓......嚓......
走在这片雪地上,一望无际的白。
张角有些绝望,却忽然看见前面似乎有两个人影,一老一少。
那老头,似乎在飞?
张角奋力朝那那二人呼喊,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浑身力竭,晕了过去。
在醒来却是在一片荒地,周遭有些零散的茅屋,天空飘着些许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