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仿佛多说一个字也会浪费时间,温托尔快步就带妻子离开了此处。
温托尔抱着自己的妻子,活像一个得胜来的将军,就连和自己同事打招呼的时候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起来。本来该用领子遮住的鳃与牙齿此时也露了出来,扬起的嘴角,微颤的鳃孔,这个领子被撕碎一半的鲨鱼绝对不好惹,至少现在绝对不能惹。
“你慢点,颠到我了。”搂着脖子的手又稍微紧了那么一点点。
“嗯,好的。”温托尔脚步更稳了,但速度只降了一小部分。
看来他真的很高兴呢,戴安心想着,自己的笑容也更发自内心,连周围的路人都有一些注意到了这里。戴安朝着一些觊觎会长夫人头衔的女子露出了骄傲与不屑,残花败柳、破鸢损屋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己?
温托尔第一次如此急切地想要回到家中,抱着妻子,但脚步却比以往快很多,连怀中女人在争荣斗艳都没发现。
第三层
面朝着众多跪伏着,寻求答案的追随者,圆形平台上双手合十着,被斗篷所包裹起来的身影在已经静止了几个小时之后,又动了起来。
空洞者掀起完全罩住头部的兜帽,露出了下面在眼部有两抹猩红的眼罩,还有削去鼻子所留下的两个水滴状坑洞,就连本应是耳朵的位置也变成了心形的洞,面部的皮肤显露出不符合活着的肉体的土棕色。
“吾等无知,亦无欲也。顺其自然,以无为,为有为,其天理也。褪去冗杂凡胎,摒除幻觉五感,拥抱真实世界。”
一只伤痕累累的手像是索求什么一样伸向天空。
“脱去衣物、褪去皮肤、抛去五感、舍去智识、丢去自我、散去灵魂...此地,便是存世之奇迹,以自我筑城。心脏律动血液哀鸣肌肉颤抖...躁动,才算活着,此地...高度已非吾可攀及。但,道路,并非唯一,惟愿吾等皆可得偿所愿。”
空洞者重新戴上帽子,双手合十,转身离开,身旁几位同样衣着的身影也跟着走进那所像是悬吊在空中的蚕茧的居所。周围的众人也在几声讨论中,怀着激动的心回到了各自的居所,将刚才所领悟到的东西用各种方式记下。
唯有此时,全知之眼关闭红城的大人物全员休整,空洞者才能向自己的追随者传授真正的密传。可他没有发现,虽然红城下三层的其他大人物都回归虚无,但那新加入的眼线一直注视着他。
常侍没有用任何红城的特权,用一个普通人类能做到的方式,乔装成一位学徒,混入其中。
“蜕生的理论...有趣,虽亵渎,但依然有价值...数据又多了,结论也在改变,也许...尊上的神谕与传说可以有新的解法?”
第四层
“我们把建筑建成这样有什么用?外地人不还被那什么破魔法弄得看不真切,谁会在意呢?干脆建成火柴盒算了!”缪斯拉德恶狠狠地说,咬一句话就往铲子上踹一脚然后把石块土壤抛到身后。小团精准从空中拦截,抱着肚子美美吃着。
自绵安始,第四层便多了很多只有上三层才有的东西。
也是自那时起,第四层一直进行着新建与重构,不断用细小的建筑细节构成新的整体——一只正在进食,肚皮已经被撑破,还在不停尝试吞食腹部流出的东西的巨口鱼。
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知其餍足,死到临头。一句不知从何而来的谚语,被绵安一直视作珍馐。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尤其是缪斯拉德。
忒拉墨帕萨斯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拍了拍生气的大狗狗:“这样,你住的也舒心,为了,合我们,自己的,眼。而且,食髓知味领域,也该有它的特点,和,艺术风格,你是同意的,不是吗?”
“我就不喜欢绵安弄出来的那言论,老子有这么愚蠢吗?还死到临头,又不是没有饱腹感,贤者时间啊懂不懂?嗷!!!靠!什么破运气,老子就说早晨怎么右眼皮一直跳!”他原本挺高兴被顺毛的,但因此手被一个石头整得发麻。
“赌一把?我赌你,不接触性,撑不过三天。”虽断断续续,但还是能听出他嘴里的嚣张。
“我赌我撑不过一天!”更嚣张的声音紧随其后。
“你只能,赌更久...”忒拉墨帕萨斯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情绪低落的样子,身上似乎融化得更快了。
“那我岂不是输定了?老子不赌了。”
“呵呵呵,就是说嘛。”
缪斯拉德蹲在地上,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那个一副满足了的样子的蜡烛人,这家伙拿自己当素材呢?一副得胜者的姿态看着好难受。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缪斯拉德赶忙起身招了招手喊到:“要不赌我能不能不用极端的方式去爱,就这样撑过三天。”
“我赌,两天。”忒拉墨帕萨斯回过头,用耐人寻味的笑容同意了。
“你等着输吧你!老子为了拿你失败的奖励也撑得过去。”这边的缪斯拉德也是计划得逞的嚣张。
一天后
“老子输了!你出去,我办事,快!”
“搞得,和我想,看一样,别忘了,你,输了。”
“去你妈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