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走不动了！不找了不找了！”伊露蒂大声嚷嚷。

走在前面的阿维尼翁和策兰也停下来了。阿维尼翁望着矗立在前方的一座塔楼，神情落寞，心灰意冷。策兰也绷着一张脸，虽然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但脸上平添了一丝忧愁。

“去上面看看吧。”策兰望着塔楼说。

阿维尼翁没出声。他又望了一会儿塔楼之后，才慢慢地低下头，往前方走去。策兰在后面跟着。

“老娘不是说不找了吗？！”伊露蒂又在后面嚷嚷，“你们听不到老娘说话吗？！说你们呢！听不到我说话吗？”她又飞起一脚。

只是这一脚，她踢完就后悔了。石头正向着策兰的后脑勺飞去，马上就要命中！

伊露蒂惊得捂住了嘴巴。

幸运的是，石头只是从策兰的耳边飞过，没有砸中他。

伊露蒂松了口气。

但这时，她看到策兰缓缓地转过身来……这个转身，让她感到不妙。她想起上一次看到策兰这个转身，是有一个挑衅他的人，而那人在下一秒就去拜见阎王爷了……

果然，她看见策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要吃了她。她咽了口唾沫，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怎样？”说的时候她还虚张声势，用手掐着小腰。

策兰瞪着他，阴狠地说：“跟上！”

伊露蒂才不看他。“嘁！跟上就跟上呗。”她得瑟着说。

三人上到塔楼之后，依旧少言寡语。伊露蒂心里生闷气，心想这个家伙敢凶我，你他妈的想造反？我非要找个机会捞回来不可，她打定主意。但是站在背后的策兰早就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主教，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策兰问道。

听到策兰的声音，阿维尼翁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他问。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策兰重复道。

阿维尼翁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怎么了？你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策兰望着前方，视线放空。“你和那个陈先生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听，一开始我没觉得有问题，直到他提出一个假设……”策兰说。

“假设？”

“假设。”策兰望着脚下的镇子说，“你还记不记得，他说过一句‘会不会是他们搬走了’。这句话。”

阿维尼翁回忆起来，“他是说过，这句话怎么了？”他看着策兰说。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就是隐隐地有一种感觉，感觉他希望我们往这个方向去想。就是说，他在刻意地引导我们。”

策兰说完，两人对视了片刻。

阿维尼翁揉了揉额头。“你是说，他知道我们要找的人，但是他在阻挠我们找到他，是吧？”他问道。

“我是这么想的。”策兰说。

渐渐地，阿维尼翁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神中透露着震惊。

“而且主教……”策兰继续说，“你不觉得那个叫海伦娜的女人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主教一听，眼神更加震惊了。他缓缓地转过头，像头饥饿的狮子一样看着策兰：

“谁？”

“主教，你还记不记得……仆南他们带来的一个孩子？”策兰看着主教的眼睛说，“我记得她叫玛莎，你有没有觉得，她的长相既有东方人的特点，又兼具西方人的气质？”

主教恍然大悟：“她是一个混血儿！”

“而刚才招待我们的主人，他们就有生育混血儿女的条件。”

“快走！”

这时伊露蒂趴在栏杆上都快睡着了。她听到身后的两人急急忙忙地往下跑，顿时觉得奇怪：“你们干嘛去啊？不看风景了吗？”说完她又低头看一眼下面：

“哪有什么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