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多米尼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里噙着泪水，一只手颤抖着伸向金，像生长在阴湿角落里的花朵渴望阳光，像迷失在陆地的海龟渴望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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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问呢。”多米尼克擦着鼻涕咕哝一句。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他刚洗完澡刮完胡子，身上裹着一张黑色的熊皮，还在瑟瑟发抖。波玛丝让格蕾丝再去拿一张毯子。

“到底怎么回事？”金问。

“二月十八号下午，我收到一封表姐发来的信，信上说姑妈的病情突然恶化，没能撑过去。第二天，我收拾东西准备去吊唁，却不料在码头看见你们了。”

“哦？”

“当时我还以为看错了，”他继续说，“但现在看来，没错，我看到的就是你们。”

“然后呢？”

“……当时码头的人很多，我想过去跟你们打个招呼，我在人群中躲来闪去，却离你们更远了。等我穿过人群的时候，看到你们在朝着奇怪的方向走。东边，对，东边。我觉得奇怪，就追上去了。”

“你不该追上来，尼克。”金低头说。

“是啊，”他往沙发上一躺，望着屋顶，“这么多天过去，姑妈的葬礼早就结束了。而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葬礼上，回去以后，我要怎么面对家人啊？”

一阵沉默。

“总会有办法的，”波玛丝说，“你也不是有心的，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就好了。”

多米尼克接过格蕾丝递来的毛毯，披在身上，“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谢谢。”他对格蕾丝说。

“我去给你做饭。”波玛丝起身。

“我来帮你。”海伦娜说。

女人们走后，客厅里安静了。窗外灰蒙蒙的一片，清冷的空气溜进来，让人精神抖擞；头顶的枝形吊灯燃着一排排白蜡烛，烛火瑟缩，墙壁上光影闪烁。

“你还有这样的房子？”多米尼克打量着屋子说，“看着真奇怪，有点像中古时代的风格。”

“这不是我的房子。”金说。

“哦？”多米尼克一挑眉，等他说下去。

“这是冬荻南的房子，我们一家人来这儿暂住一段时间，等……”金歇住话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等什么？”

金看了多米尼克一会儿，觉得不和盘托出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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