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船怎么会没了?”
“这还用说么?肯定是那个老家伙在背后使坏!他安的什么心啊?坏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帝简。”
“昨天晚上。”
“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安娜急得团团转,“没有船,把人救出来也白搭。”
“可阿维尼翁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用船的?”绿蒂迷惑不解,“你们看,椎名纺今天才提出交易的事,而我们决定坐救生船走才是十分钟前的事。这怎么可能呢?”
“巧合吧。”安娜说。
“是不是巧合还不能下定论,”帝简说,“现在能确定的就是阿维尼翁不太希望任何人在到达玛歌前下船……没错!一定是这样,他想要达成某个目的,就必须封锁船上所有人的行动!”
“可是他有什么目的呢?”安娜懒洋洋地说,“不会是想放火烧船,把船上的人都烧死吧?那也太狠毒了。”
“不,火不能对这艘船上的人造成威胁,是别的原因。”帝简说。
“我知道,开个玩笑而已。”
“好好地想一想,有没有漏掉哪一环。”绿蒂说。
他们把脸埋在阴影里,低头思索起来。淡金色的灯光铺洒下来,把三个人的头发映得闪闪发亮。其间,安娜嘴里一直在嘀咕,似乎在咒骂阿维尼翁;帝简一边苦思冥想一边抽烟,两支烟下去,还是没有破解谜题。
绿蒂长舒一口气,举起酒杯小啜一口。“我们把问题想的太远了,”她缓缓地说,“这个问题的答案,要往前回溯,才能找到。”
“往前回溯?”安娜不知所云。
“你们俩想想,是什么推着我们踏上这艘船的?或者说,我们为什么要踏上这艘船?”
安娜看着绿蒂,觉得心烦。她最讨厌这种抽丝剥茧的问答游戏了,只要遇到这种情况,她就觉得如坠五里云雾,脑袋里一团乱麻。
与安娜不同,帝简善于捕捉别人口中的关键信息。现在,他面色难看,瞳孔里带着惊骇,似乎已经知道绿蒂的意思了。
“你是说,他去找那个孩子了?”
“什么!怎么可能?”安娜反驳道。
“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绿蒂说,“按照这个假设,也能解释阿维尼翁为什么把船都带走,没有船,即便我们察觉到异常,他也能抢占先机。”
“可他怎么知道孩子在哪?”帝简问道。
“这就要问问和我们做交易的那个阴沉的男人了。话不从他口中说出来,对方又怎么会知道?说起来,我一直隐隐地觉得这场交易里面有问题,你们看,这不就出岔子了?”
“下去问问他!”安娜生气地说。
三人夺门而出,顺着楼梯往二楼跑去,咚咚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
“如果绿蒂小姐所料不错,阿维尼翁大概不在这艘船上了吧?”
“我想不仅是他,他的两个得力干将大概也不在这里了。”
“天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安娜心急如焚,“昨天晚上我们就该好好地盯着船上的动静,而不是和那两兄妹搞什么聚会,否则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先别着急,我们一会儿再去阿维尼翁的房间看看吧。”绿蒂建议道,“希望他还在船上。”
“好吧。”
他们来到椎名纺的舱室,站在门前,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帝简伸出手敲响房门,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又从传来细碎的交谈声,还有玻璃窗打开的声音,最后是前来开门的脚步声。
“原来是你们啊!吓我一跳!”开门的是都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