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

朱标紧紧的盯着儿子的的眼睛，良久缓缓地说道“爹，雄英有权知道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标儿”

“爹，你以前讲过躲藏在父母羽翼下的孩子，永远长不大的，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替雄英……”

“哎......”

“父亲，谢谢”朱雄英紧绷的小脸露出了笑意，“几位御医你们也听到了，还请直言相告，事后无人会因此追究你们”

刘院令、张医丞两人闻言，都把头深深的低下，像是在思索着皇长孙的病情。

看到自己的两个顶头上官的样子，戴思恭只能上前一步，“皇长孙殿下，你的病情确实不是刚刚说的情况，是中毒且是多种毒”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谁都明白皇长孙中毒，还不是一种毒，这事捅破天了，还没等众人惊魂落定，戴思恭惊人的话语还在继续“以皇长孙殿下的脉象来看，殿下中毒的时间不短，应该有一到两年之久”

听到戴思恭的话殿内有人瘫软倒地，有人捂住嘴在哭泣，朱标紧紧的握着手，四根手指的指甲已经陷入肉中，朱标恍若未觉，“戴吏目既然雄英中毒如此之久，太医院为什么在每月的例行检查中没有丝毫发现”

“太子殿下，这正是微臣接下来要说的”戴思恭对着朱标施了一礼，“微臣对于皇长孙中毒之久也是匪夷所思，每月的检查都并非固定一人，就连微臣也曾为皇长孙检查过一次，为了查出原因，微臣使用了针灸之术，越是使用微臣越是心惊，皇长孙确实是很久之前就中毒了。”

戴思恭回想刚刚的过程，还是心有余悸，抓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为了查明皇长孙到底所中何毒，以及这种毒是如何骗过我们太医院一众同仁的，微臣斗胆使用银针让皇长孙吐了一口血。”

“微臣尝过之后再结合皇长孙殿下的脉象、症状，微臣觉得皇长孙所中之毒有铅、汞，等毒，有些蹊跷的是依照皇长孙的脉象来看，中毒如此深，按说应该早就毒发了，但微臣从皇长孙的血中，品出一种不知名的草药，此药具有中和，不是中和应该是抑制皇长孙所中铅、汞之毒，虽说铅、汞之毒，中一点没什么大的影响，但积累到一定程度也是能察觉出来的，所以微臣断定此药应该能抑制皇长孙殿下所中铅、汞之毒，使其不能为其所伤，这也就导致我们太医院每次对皇长孙的例行检查，没能查出皇长孙早就中毒的原因”

“放屁，戴思恭，咱以前还觉你是个仁义之人，但你今天的分析，咱咋就觉得是你在为太医院一众同仁推脱”朱元璋毫不客气的指着责戴思恭骂起来。

“重八，咱倒觉得戴吏目的话，有几分道理，如果不是三德子，咱们谁能发现大孙被人下毒了”马皇后丝毫没理会朱元璋，继续柔声对戴思恭，“戴吏目没事，有本宫给你做主，皇帝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继续说”

戴思恭已经被朱元璋惊的目瞪口呆，见到皇后娘娘力保自己，赶忙拜倒跪谢，“皇后娘娘，刚刚微臣所言并无虚言，微臣确定就是这种草药掩盖了，皇长孙中毒之事，误导了太医院的判断”

“戴思恭既然你说这种不知名的草药能误导脉象，那今天你们几个为什么能诊断出来雄英中毒之事”

“太子殿下，微臣是从皇长孙的血中，品尝出其中蕴含的一点药味，才效察觉出此药有抑制皇长孙中毒症状的，按照药理来说，应该是此药的药性遭到了破坏，才使得皇长孙的中毒症状：头痛、多梦、多汗体现出来，微臣也有些不解，按说皇长孙中毒时间之长，既然此药的药用已被破坏，皇长孙此时早就应该卧病在床了，所以微臣趁着皇长孙，吐出毒血之际，又对其诊脉”

戴思恭的声音就像，落水之人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缓缓吐了口气，“微臣再次把脉，发觉皇长孙体内有一股细小的气流，正缓慢修复着皇长孙的五脏六腑，只是这股气流很是弱小，如若......如若.....”

“若什么，你直接说，咱恕你无罪”朱元璋焦急的询问。

戴思恭抬头看了看马皇后，见其点头，沉声说道“这股气流目前已经很是微弱，如若这股气消耗殆尽，皇长孙恐怕时日无多，长则四五年短则半年”说完便拜倒在地。

马皇后听闻此言，眼前一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就要摔倒，幸好身边的侍女锦儿扶住了她。

“娘娘”

“母后”

“大妹”

“奶奶”

“本宫无事”挣脱众人搀扶的马皇后，摇摇晃晃的来到戴思恭身边“戴思恭，戴原礼，戴吏目你起来，来告诉本宫一句实话，咱的大孙还有救吗”

看着马皇后满怀期待的眼睛，戴思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并且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不知名的草药......不行，首先不知道是什么草药，只是试药就不知道要多久，时间恐怕来不及，气流能修复毒药带来的损伤......这股气是什么”想不明白的戴原礼已经急的双手直挠头。

众人看着已经抓狂的戴原礼，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若是因为自己，影响了正在思考的戴原礼让其功亏一篑，那自己可免不得被皇帝剥皮实草，说不得还得来一场九族消消乐了，不是说不定而是肯定。

“不好”毛骧此刻觉得肚子里有一股气流直冲而下，瞬间毛骧想到自己完犊子了，估计就连太子殿下也不会拦着皇帝，甚至自己九族也可能不保，如果因为自己影响了戴吏目，恐怕皇后娘娘也恨不得凌迟了自己。

毛骧觉得如果百官知道皇后娘娘要杀自己，依照文官的尿性肯定会给自己按一堆罪名，在诛九族的基础上，再来一个夷三族，想到此处毛骧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迅速的向门口退去。

眼看毛骧就要退出屋内之时，

“噗~~~噗噗~~噗”

“完了”毛骧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九族在跟自己招手。

屋内的众人全都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朱雄英讪讪一笑“哈哈，那啥......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你们闻闻，我的屁没臭味的”

腿脚发软的毛骧此时已经吓傻了，听到皇长孙朱雄英承认是其所为，顿时心中暗暗感激，要以死报答皇长孙，神情松懈之际

“噗~~~~~噗~~~”肚中之气顺势而出，毛骧觉得这次真完了。

“真臭，嘿嘿，你们看吧，我就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毛都尉放的才是臭屁”朱雄英笑嘻嘻的向众人科普起来“这屁乃是人的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