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境一统之后,大晋吞并了其余几国的疆土,但是面临的外敌也相应地倍数增长。
一方面要分兵镇压新攻下的疆土,派出官吏教化本地民众,一方面要重兵把守边关要塞。
西境资源贫瘠,境内多流寇大盗,往日里常有小股犯境之辈侵扰北境虏猎资源,只是目标小,境内作案之后得手便走,来如影,去无踪,让边境驻军束手无策防不胜防。
东境修行成风,然圣地,宗派,世家多如过江之鲫,相互倾轧之事日日上演,且北境内的宗派界与东境内的几家圣地关联颇深,甚至可以说几百年前是同出一脉。
统一之后北境的疆土与中州倒没有直接接壤,其间绵延万里,山岭丛林密布,多蛮夷,妖兽,更有鬼雾不时侵扰。
晋帝登基即位后焚香祭拜先祖,指天为誓,一统北境之时,年号方定,如若大事不成,百年之后不入宗庙,不留其名。登基三十五年后一统北境,立年号天元,为抵御外敌,镇压境内宵小,调集重兵,征民夫,工匠,阵法师,修建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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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四二年,绥远关
自北境一统后,绥远关便是大晋第一雄关,位于北境与中州的缓冲地带。原本是已被灭国的小国都城,被大晋的上三步大修行者催动镇国帝器整个迁移过来。
由于积弱已久,偏其祖宗遗德,将都城修建得固若金汤,甚至其国没有镇国帝器镇压气运,如果实在要凑一件,这都城便是其国的帝器。要不是当初双方实力悬殊,还真不太容易攻得下来。
绥远关中,风云突变。性情中人的梁王,素以格莽直爽著称,藏不住半点心事。太阳还没落下山,他就收到一则关于帝都的消息,顿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未及深思熟虑,梁王便率领亲兵,如狂风暴雨般冲向中军大营。他的到来,如同一颗横冲直撞的流星,打破了大营原有的宁静与秩序。
赵王正在办公场所处理军务,听闻梁王到来的风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位性格火爆的梁王一旦发起脾气来,可是无人能挡。
果不其然,梁王一进门,便大声嚷嚷起来:“赵王,你猜猜看今天帝都出了好大的事,有人犯上作乱行刺陛下”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整个办公场所都颤抖起来。周围的侍卫和官员们纷纷侧目,互相交换眼神,心中暗自摇头。消息他们早收到了,也聚集帐中商议此事,梁王这般莽撞的行为,无疑是对赵王权威的挑衅,也是对军营纪律的无视,更是间接性地动摇军心,须知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知道的只有中军大帐的人,梁王一嗓子,大半个军营的都知道了。
赵王面色一沉,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梁王:“梁王,你身为一方诸侯,岂可如此无礼?有何事不能私下商议,非要在此大吵大闹?”
梁王被赵王的目光一逼,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确实有些过分,但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他硬着头皮道:“赵王,我……我只是……,老子说话就这么大声咋了!”
赵王恼火之间,抓起桌上的砚台就丢了过去,正砸中梁王的额头,梁王撸起衣袖就要上前干仗。
周围的官员们见状,纷纷上前劝解。他们知道,这两位王爷若是真的闹翻了脸,对国家而言绝非幸事。经过一番劝说,赵王终于平息了怒火。
然而,梁王这番莽撞的行为已经在大营中引起了讨论。许多中下级的军官已经在开始交流起了刚刚梁王进营所说的内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藏不住事的性格所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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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内阁首辅杨以清府中
在京的六部高官超过半数聚集在此,正为今日之事喋喋不休。
更有御史振臂高呼:趁着三位封王暴毙,其余几位远离京畿重地,咱们联通上下,逼昏君退位,拥立皇太子即位,日后定能拨乱反正,为老师立碑正名。
话音一落,空气陷入凝滞,顿时鸦雀无声,端坐喝茶,眼观鼻,鼻观心假寐的几位六部大佬,内阁大学士都睁开了一丝双眼,互相交换眼神,似乎在说。
这蠢货是谁的人,谁把他放进来的!
很快屋里又继续吵闹了起来,只是那御史身周陷入真空,竟无人搭理了。
屏风背后早已偷听许久的阁老杨以清脸皮也是一抽,清了清嗓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众人才像找到主心骨,簇拥上去,几位六部大佬也睁开双眼,一脸希冀地看过去。
杨以清端坐主位,老神常在,清清嗓子,一脸笑意。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鄙人近日偶感风寒,太医方才来给我施诊,来晚了,来晚了哈!就一点小病犯不着诸位一齐来此看我啊,折煞老夫啊!”
杨以清一脸惬意,看不到丝毫歉意,众人也不觉得尴尬,倒是刚刚那位扬言拥立太子的御史出声。
“老大人,眼下您可是咱们学宫一脉的顶梁柱啊,您可得支棱起来,别丢份啊!”
周围官员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惊异的眼神看着他,早就听说御史里有个叫高虎的,堪称一绝,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叹为观止!
杨以清重重摔了下茶碗,骂道
“什么狗奴才,老夫的茶都凉了也不知道换吗?管家,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