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牢头却一脸轻松道:“我可是讲规矩了,这是其他的人犯打你,可不关我的事啊!”
“我们只是碰巧没看到而已!”
武松看了全过程,当下大怒,指着张牢头骂道:“你们放了他!他的账算在我这里!”
张牢头冷眼一瞟,道:“你?你有钱吗?就算在你头上?”
“西门大官人只管你的花销,可没说管他!”
一连几日,武松都在这种朋友挨打,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煎熬中度过。
心中也开始对自己怀疑了起来。
有许多人犯,明明是杀人的重罪,却被狱卒们当成祖宗供着,甚至瓦子里的姐儿们,都能被送进来陪他吃酒玩耍。
有些人只犯了轻微小罪,却被狱卒上刑,又被有钱的犯人颐指气使,只因为他们没钱。
难道西门庆真的是对的?
难道说有权有势有钱,真的可以不在乎道德了?为所欲为了?
为什么自己有了道德,反而落了下风了呢?
武松对自己的怀疑越来越多了。
他不怕自己吃苦,也不怕自己受罪,就怕别人因为他吃苦受罪。
若是狱卒敢那样对他,他一双铁拳打过去,大不了这辈子白活了,下辈子再报答哥哥的恩情。
可那群人对他毕恭毕敬的,又十分小心谨慎,让他有火也没处撒。
武松心中烦闷异常,便喊着要吃酒,可吃着吃着却又想到了,就连这顿酒钱,都是西门庆替他付的。
自己武艺高强,连老虎都能打死,可怎么就改变不了这个贼世界呢?
或者说这世道,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这日,武松正在苦闷吃酒之际,西门庆带着食盒突然来了。
狱卒们见西门庆来了,急忙为他打开牢门,让他能和武松面对面吃酒。
当然,这也是因为西门庆使了银子的缘故。
他们原想护在西门庆左右,却被他摇头拒绝了。
想要收服武松这头猛虎,就不能和他心存芥蒂。
鸳鸯楼那日,武松并未服气,这几日他看了牢里的场景,也许会所有转变,此时正是收服他的好时机。
西门庆从食盒中拿出了鸡汤与餐具,放在桌上道:“武都头,这是你哥哥武大郎特地为你炖的鸡汤,里面的补品不少,你尝尝!”
武松二话不说,也不怀疑其中有毒,端起碗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品尝着熟悉的味道,武松的泪珠噗哒噗哒的落在碗里,哥哥还和他小时候一样,时时刻刻记挂着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怎么就像是没长大一般,还需要哥哥为自己着急上火?
但有一个问题,武松一直想不明白,便开口问西门庆道:“你……你为什么要偷我嫂嫂?而且偏偏要在我哥哥面前?”
西门庆吃了一杯酒,淡淡道:
“没别的原因,我说仅仅是因为爽,你信吗?”
“至于你哥哥的出现,那都是意外。”
“你也清楚,像潘金莲这种荡妇淫娃,没有我西门庆,也有东门庆,北门庆,是谁偷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般人上赶子想巴结我,却没机会,你哥哥不费吹灰之力就白得了王婆的茶楼,日子过得比以前舒坦多了,这你得承认吧?”
“所以你应该感谢我偷了潘金莲!”
“是我改变了你一家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