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被刚被押入县衙牢房之时,便知有自己苦头吃了。
他嫉恶如仇,这里有许多犯人都是他亲手抓进来的,这且不算,他看不上狱卒的所作所为,仗着自己的都头身份,没一日给过他们好脸色。
哪知今日落到了这群人手里?
果不其然,他甫一进牢房,便被带了重枷,上了反绑。牢头又说他力大,将枷锁的一头用铁链锁了,另一头绕过栅栏拴在了窗户木栏上。
链子收得很紧,让他无法坐下。
但是牢房又很矮,他又无法挺直身子。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身边便是尿缸。
他知道这群狱卒是想从他身上刮钱,可他铁一样的汉子,怎么能给这群无赖低头?
武松硬是咬牙坚持,不吭一声,站了一夜后,端的是浑身都麻了,有几次险些栽在尿缸里。
可不知怎么了,张牢头突然转性了,将他带到了一间干净明亮的牢房内,又卸了链子和重枷。
武松本想借此机会出口恶气,当下便办了这张牢头,可想到武大郎还在外面,就算自己杀了张牢头,后面还有李牢头,王牢头会找哥哥晦气,他便强忍了下来,等着日后找机会一并算账。
张牢头喊来三名狱卒收好铁链,抬走枷锁,开口说道:“武松,你若想吃什么喝什么,便告诉我,我来与你安排。”
武松闻言暴怒,吼道:“你们是不是去勒索我哥哥了!”
张牢头冷笑道:“就凭你对我们的态度,武大郎那厮上赶子给我钱,我都不要!”
“是西门大官人安排的!”
武松顿时疑惑了,他明明是想杀了西门庆,西门庆为何要救他呢?
还把一切都给他安排妥当了。
还是说西门庆想慢慢折腾自己,先给自己点甜头尝尝?
张牢头见他疑惑,又解释道:“一般人想进这间屋子,得先花五十吊;卸了链子枷锁,得再花三十吊,若是想吃饭开荤,每餐五吊。”
“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西门大官人不和你为难便罢了,居然还如此抬举你!”
“你的钱,他给包了!”
张牢头边感慨着,边锁上了牢门。
不一会,神机军师朱武被押了进来。
朱武面色红润,衣着整齐,像是个没吃过苦头的读书人,他一被押进牢房便不停地喊道:“我有钱!我家人会给我送钱,你们别打我!”
武松暗道,看来朱武明白其中的门门道道。
张牢头却不管那套,直接把他绑在刑架上,扒了衣服,拿出柳枝绑成的细鞭猛打,道:“这顿打是让你记住这里面的规矩!”
这种鞭子打不死人,伤痕只是浅浅的一道儿,恢复的也很快,但打在人身上却又极疼。
朱武挨了二三十鞭,终于吃不住了,怒道:“你们凭什么打我?”
“我给你们钱不要,你们这就是不讲规矩!”
张牢头冷哼一声,道:“好啊!你说我不讲规矩是吧?不应该打你是吧?”
“那我就讲规矩给你看看!”
随后他一挥手,几名狱卒将朱武从刑架上卸了下来,架住了。
张牢头将朱武的双手绑牢,双腿缚在一起。
朱武也曾学过些武艺,身手远超张牢头,但此时已然没了气力,只能任他操作了。
随后,狱卒们将他仍进了一个装满了犯人的牢房内。
张牢头一个眼神,一群犯人心领神会,开始对朱武拳打脚踢起来。
朱武的哀叫声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