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的手掌托起坚硬的礁石，生物力场蔓延，直到包裹着整座岛。卡尔开始向上飞行，抬起整座岛屿。

很快，在轮船上记者直播和群众们的欢呼雀跃下，被淹沉没的岛屿再次浮出水面。

“超人！！”他们放声尖叫，狂热的挥洒手中蓝红的飘带。

卡尔没有理会他们，继续飞往其他被沉没的岛屿处。

这有惊无险的灭世之灾尽管没有发生，但依然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那些本就小的岛屿根本承受不起上升的水面自然而然的淹没，大一些的岛屿，海岸线也疯狂缩进内岛，即使是大陆的海岸线也在往内陆缩减了许多。

深呼吸，卡尔极力呼出更多的冰霜，冻结淹过房屋的水面，然后双手抵住冰面，不知道用生物力场涵盖的长达多少千米长的冰面，然后往海中推去。不可避免的摧毁着连带的建筑，但这是无法避免的损失。建筑可以重新盖，但土地必须一寸不少的弄回来。

这次被称为“灭世洪水”的事件，摧毁的经济高达46万亿，是全球半年的经济产出，这仅仅是可计算的损失。死亡人数高达十余万，至少有一半人是死于惊慌的踩踏伤害、恐慌带来的暴力事件等等。

网络上叫嚣着“处死波塞冬”、“外星人不要包庇外星人”、“交出那个外星人”的呼声愈演愈烈。不是所有人都买超人的账，相当一部分受害者家属坚持认为是超人引来了这场外星灾难，他们叫嚣着“超人滚出地球”、“人类不需要外星人帮助”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或许其中还有反超人分子的推波助澜。

“你知道吗？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卡尔漂浮在半空中，细细凝神，听取世界对他的夸赞和谩骂。

他声音带着些许哀默：“是我引来了这次灾难，是我害死了十万多人。”

瞭望塔传来尼尔的声音：“别再将一切悲剧怪罪于自己，凶手的暴行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邪恶。”

“可他就是我，另一个我。”卡尔的声音带着迷茫和不解。

尼尔恨铁不成钢道：“没有两颗相同的星星，卡尔，在我眼中，您与他毫无相似。”

卡尔默默低头：“那么，我该处死亚瑟吗？给人类一个交代？”

尼尔声音平淡：“这需要您自己判断，我只希望您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卡尔沉思着：“我需要想想……”

————

佛洛达分基地被废弃后，位于这个分基地的援手们搬迁到了大都会分基地。

理查德在白板上不停的写写画画，时不时擦除一些单词，又写上新的。不同的时间被标注出来，并一一连接不同的人名。

杰森时不时在一旁嘀嘀咕咕着。以及奎恩敷衍的点头和凯尔文发表的粗鄙之语以示嫌弃，还有一只小熊表示涨姿势了的麻木又敷衍的惊讶声。

“uhh……”杰森嗦着可乐，发出巨大的声响，“所以你什么都没做，死的毫无意义。我懂了，我完全明白。”

理查德叉着腰：“是啊，不像某些人只是惊讶的尖叫一声‘快看，是红色的天空耶~’，and，就这样死了。”

杰森嗤了一声：“那是因为那天你幸运的躲在每一个都跟你发生过关系的泰坦成员怀中，尖叫着‘都来保护你们的队长’！于是，你就依然不走运的成为了死翼。uhh~撑过半集的龙套角色。”

凯尔文悄悄戳了戳小熊：“嘿？所以，你是怎么成为死翼的？”

小熊迪克垂头丧气：“啊，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还是不要知道吧。”

最终没赶上事情结束的死翼又寻着理查德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联系，回到了援手基地。

理查德跟杰森由言语冲突迅速上升到肢体冲突起来，奎恩还在一旁连连拍手叫好：“打他腰部下三寸，杰森，他那里可敏感了！对，踹他屁股，哈哈哈，干得漂亮，迪克，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凯尔文蠢蠢欲动，被迪克毛茸茸的熊手一把拉住，声音高昂道：“等等，你们这里的人就这样办事吗？讨论会一定要打一顿？认真的？”

杰森跟理查德同时停止了，互相瞪视着，最终眼神交流过后同时松手，远离了对方五米远。

“啊！”理查德崩溃的挠挠头，“yes，我只是被这个世界的道德观影响了暂时有些混乱，你又是怎么回事呢？陶！德！”

杰森鼻青脸肿的拿起自己的冰可乐，敷着脸，不屑的撇撇嘴：“单纯看你不顺眼，不行吗？”

“是的，这很陶德，我完全明白。”理查德阴沉的点点头。

“OK，现在，让我们平静的、没有必要发生冲突的、严肃认真的讨论完这个会议，或者就此散会然后一起去吃大汉堡，谁有什么意见吗？”小熊迪克叉手抱胸，声音严肃。

安静了两秒后。

奎恩摩挲着下巴打破宁静：“uhh~所以距离杰森死亡三天后，迪克成为了死翼，然后是这个神奇的绿色魔法师背叛了自己的阵营变成了黄色。”

“他没有背叛！”理查德辩驳道，“他必须这么做，他没有选择。”

哈尔–乔丹，绿灯侠，在红死魔入侵中召唤了绿灯军团来帮忙却导致军团覆灭，意志能量被摧毁，他不得不接受塞尼斯托伸出的援助，成为黄灯军团的一员，仅仅是为了还能再次加入战场。但他确实是在过程中遭受了塞尼斯托的蛊惑和捅刀。很难说绿灯军团的覆灭跟塞尼斯托到底有没有关系。身为死翼的理查德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看到。

凯尔文在一旁摩擦着刀具：“so，我为什么不一刀捅死这个据说活了几个世纪的老头，自己接手他的组织呢？我为什么要听从他的命令？这不像是我。”

“我不知道，我并不是什么都能看到。也许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合作。”理查德摊手。

雷霄古在此事件中的行动非常迷惑，他一会帮助正义联盟，一会反水捅刀通敌，没有人知道雷霄古的目的是什么，经营多年的刺客联盟同样擅长利用魔法，死翼理查德无法进入他们的基地。

而屠杀了猫头鹰法庭的利爪首领凯尔文–罗斯，不知道跟雷霄古达成了什么协议，在此次事件一直听从雷霄古的命令。

杰森假装不经意的问了问：“比扎罗呢？他在这种场面能派上用场吧？还有阿尔忒弥斯？”

“uhh……”理查德挑眉，他转身在白板上写下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的名字，在那条长长的时间线很前端。

理查德点了点白板：“在你死后，比扎罗叫嚣着要帮你报仇，他满世界追着那个红蝙蝠跑，在不到三个小时后……哎……”理查德叹了口气。

杰森点点头，默默吸溜着可乐。

“神奇少女被戴安娜带回了天堂岛，四天后，她鼓舞了一大批亚马逊人展开了进攻，她跟戴安娜死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理查德低落的垂头。

迪克小熊毛茸茸的脸庞眉头紧皱：“如果他既不畏惧物理力量，魔法也对他束手无策，据你所说，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快，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杀死所有人？为什么会给你们机会？”

理查德耸肩：“我不知道，没人知道他的心思。”

没人知道红死魔为什么不一口气杀完他们，他完全可以做到直接用超高速引发新星爆炸，但关键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掉链子，就好像内心尚存的良知在阻止他这么做一般。

门外传来了“扣扣”声，杰森捧着可乐举手道：“也许是我的披萨到了。”

他走到门前开门，探头探脑，没看到有援手成员来给他送披萨，杰森满脸疑惑。

裤腿被扯了扯，杰森低头：“康纳？”

康纳眨巴着眼睛：“杰森叔叔。”

杰森蹲下揉了揉康纳的小脑袋：“怎么了，康纳，是杠铃又轻了不好玩了吗？让米歇尔叔叔再给你拿一些？”

康纳纠结的问道：“什么是，监护人？你是我的监护人吗，杰森叔叔？”

理查德从杰森身后探出脑袋：“我们都是你的监护人，康纳。为什么这么问？”

凯尔文在身后捅了捅奎恩：“指不定又是你给他放了什么动画片，你自己去解释，我可不要回答他无穷无尽的为什么。”

康纳迷茫道：“是客厅来了个长得很像超人又不是超人的人，他说他要见我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