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赵庆航又不明白了,他今晚的脑子绝对承受了不少压力。
宫宇冬道:“一件事情虽不再发生变化了,但如果你将这件事情换个角度,你绝对可以看到不同的地方。”
见赵庆航不理解,宫宇冬又耐心道:“你认为柳谷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布这个局?”
赵庆航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因为仇恨。”
“这句话说得对。”
赵庆航道:“他这一切,无非是对你复仇。”
“这句话对了一半。”
赵庆航的眉头又紧了,道:“站在对你复仇的角度,他做的事完全没有问题。”
“这句话完全错了。”
赵庆航的嘴已张开,他垂头道:“我实在想不明白。”
宫宇冬盯起眼睛,道:“他的确是为了复仇,可他复仇的对象却是有两个。”
赵庆航道:“两个?其中一个是你?”
宫宇冬点点头。
赵庆航道:“那另一个?”
“是万鹰阁。”
赵庆航的脸已涨得有些发红了,他的脑袋仿佛要炸掉。
宫宇冬还是很冷静,他道:“你刚刚说了,把杭州搞乱的利益大于西北那个万鹰阁分坛的存在。”
“可这有个漏洞,那就是为什么要多余牺牲掉那个万鹰阁,换一个人背负这份重担不好么?”
赵庆航呼吸渐渐平稳,他道:“但是是决定这份重担归处的人,不是他们,而是我。”
宫宇冬道:“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押给那个姓荆的?”
赵庆航道:“是因为通过别人的了解,听说他可以应付得了这份藏宝图。”
宫宇冬笑笑,道:“那我猜,你决定把藏宝图押到姓荆的时,距我来到杭州,还不到五天。”
赵庆航似已惊呆了,难不成这个人会读心术。
世上绝没有读心术,但总存在一些人,他们凭借智慧,能超越真正的读心术。
他惊奇道:“的确,你来到这里的前三天,我才打算把藏宝图押给荆先生。”
宫宇冬边叹气边笑道:“那地方离杭州四百里,一天行二百里,这人还挺果断。”
宫宇冬说的话,赵庆航完全听不懂。
宫宇冬道:“我之所以猜五天,是因为我来到杭州的五天前,经过那个赌场,斩掉了赌的胳膊。”
赵庆航道:“从那时开始,柳谷就已离开了万鹰阁。”
宫宇冬平静道:“所以你应该明白,是谁要你知道那姓荆的了。”
赵庆航抬起头,道:“柳谷。”
宫宇冬道:“自从你打算把藏宝图押给姓荆的时,他们就已不能拒绝。”
赵庆航接话道:“因为如果他们拒绝,就早早说明了这藏宝图一定有问题,我就会疑惑,这场局就会更早地被人破掉。”
宫宇冬道:“所以他们咬着牙也要应下来。”
赵庆航道:“而只要他们应下来,柳谷设的局就已经成了。”
宫宇冬道:“而且对他而言,这个局只要成了,他就必胜。”
宫宇冬又停顿了一会儿,道:“无论我死,还是万鹰阁死,他都算复仇成功。”
赵庆航道:“可问题在,他为什么和万鹰阁有仇?”
宫宇冬叹气道:“仇恨总归是从人心中诞生出来的,看待仇恨时换个角度,就会诞生新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