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念了句自己前世耳熟能详的歇后语,“要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点,最起码,能在那本破书上...留下点记录的程度才行吧。”
“破书,什么破书?”加勒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却发现维恩已经闭上了眼睛。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混帐的人类。”
加勒也猛灌了一口酒,将小瓶子丢到了一边。
“轻如鸿毛......”
“我.....即使轻于鸿毛,也好过......这样无奈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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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扬的落雪,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银白色的雪花,覆盖在了二人的身上。
“话说回来啊,老哥,今天莉特老师没有问我要血。”
维恩叹了口气,翻过身子,看向那依旧亮着灯光的主屋,“还好没再抽血,不然我真的要死掉了。”
“嗯,血啊,血是......等等,你说什么!?”
加勒猛地坐起身,“最近家里的日常开支记录里,并没有从外界采购的记录才对!”
“所以说,有什么问题?”维恩好奇的询问道,“是研究有了进展,所以不需要血了?”
“你白痴啊,怎么可能!那血是,那血是......”
加勒情急之下,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最终,他还是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一把抓起维恩的手,就朝着爱戴莉尔特的房间跑去。
“喂......”维恩本能的意识到有些不对,看到加勒焦急的神色,他也闭上了嘴,只是跟着对方向前跑。
“母亲,母亲大人!”
加勒猛地敲了几下门,却没得到任何反应。
“果然,禁制也都消失了...可恶,”
他嘟囔了几句,随即用脚用力一踹。
平常设立了禁制的门板,在此刻却宛若普通的木头一般,被轻而易举的踹出一个窟窿。
房间内,是漆黑一片。
“维恩!”
“我明白!”
维恩快速凝聚出数个光球,抛向了房间的角落,将室内给点亮。
“!”
“这是...”
爱戴莉尔特,正躺在一面牌位前,安静的睡着。
她的身姿是如此的平稳,脸上带着的,是从未有过的安宁,与放松。
鲜红的长裙下,大片的红色,染红了那面小小的木牌。
“老师!”
维恩刚想上前,却被加勒拦住了去路。
“先等等。”
他此刻脸上的惊慌,震惊,在缓缓地消失。
最终,变为了躺在地上的爱戴莉尔特,相同的平静。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啊。”
“你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吗?”
维恩皱起眉头,“现在该怎么办,找医生还来得及吗?”
“不,已经不用了,”
加勒摇了摇头,“即使再好的医生,也没有意义。”
“呵......没想到,我的愿望,实现的还真快啊。”
“别废话了,”维恩憋着火,“再不想办法,老师就要死了!”
“......放心,我,不会让母亲大人死的,这是...我们的使命,”
加勒牵着维恩的手,缓缓地向前走去。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开了他的手腕。
“...喂,你!”
维恩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加勒身上,突然亮起了光芒。
他同样,割破了自己的手。
只不过,与维恩不同的是,加勒流到地上的鲜血,并没有就这样停滞,而是缓缓地流动,逐渐形成了一道道奇特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