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克拉夫特少校(2 / 2)黑白探戈首页

拍了拍兰曦的肩膀,克拉夫特少校便朝着门外走去,接下来他要去那栋山间别墅看一眼,那里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少校,那……我什么时候能当上E级调查员?”

面对这样的安排,兰曦虽然习以为常,但却不符合她的心意——搜集证据并不在调查员考核的范围内,面对异常,如何控制,如何收容,如何保护,才是成为调查员的关键因素所在!

“等你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你自然就当上调查员了!”

克拉夫特少校很理解兰曦的心理活动,她的父亲曾是一位A级调查员,而兰曦却一直从事着文员的工作,虽然和收容任务息息相关,但归根结底,终究还是一位较为边缘的角色。

克拉夫特少校和兰曦的父亲是旧相识,逢年过节,二人都会聚上一段日子。按理来说,san阈值仅有27的兰曦压根进不了基金会的门,如果不是克拉夫特少校执意将其留在身边,此时的兰曦,可能已经从事着一份正常且稳定的工作。

至于克拉夫特少校为什么会这么做,兰曦倒是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和自己的父亲有关,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故事,估计只有当事人心中最清楚了。

哀叹一声后,兰曦灰溜溜地跟着克拉夫特少校走到了门口。看到二人的身影,看门的警员毕恭毕敬地朝他们敬了个礼,在他们看来,能够进入基金会的人,都是各个单位的佼佼者。尤其是面对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若是没有仰慕之心,那自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对了,你们为什么没睡好?”

回想起之前的问话,兰曦自然而然地进入到“搜集证据”的状态中。见到此景,克拉夫特少校并没有参与此事,他只是从衣兜中取出一支雪茄,然后走到无人的角落里独自吐着烟雾。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听见有东西在叫,也不能说是叫吧,就是有一阵很奇怪的异响,就好像——墙里面有东西似的!”

“墙里面有东西?能说得更具体一些吗?”

“具体一些……让我思考一下,对了!老鼠,就好像有老鼠在爬,窸窸窣窣的响声,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兰曦将这些信息全部记在了笔记本上,随后,她又问了二人一些问题,综合他们的描述来看,兰曦大致推测了出来——这个“异常”的存在性质,应该是一种声音。

将结论汇报给克拉夫特少校,他既没有否决,也没有肯定,只是将指间的雪茄扔到一旁,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浓烟,说道:

“上车吧,小子!”

山间别墅距离阿卡姆小镇很远,一路上,克拉夫特少校并没有选择闭目养神,而是痴痴地望着车道两旁的树林发呆。

“少校,是我的结论有问题吗?”

“我不清楚,因为我从未参与过调查。”

“少校,你应该听见了才对……”

“我当时在抽烟,没精力去注意你们说了什么内容。”

话罢,车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过了很长时间以后,兰曦才开口说道:

“综合调查,我认为那是一个由声音构成的异常,他通过媒介进入人的脑海里,然后以梦境、幻觉等方式让人陷入失常(san值下降)状态,久而久之,那些受害者就会疯癫致死……”

“你确定那个异常的存在性质是声音吗?”

“我……大概确定吧。”

听到兰曦的回答,克拉夫特少校笑了笑,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扭头看了一眼车上的导航信息。

“行了,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开你的车。”

山间别墅位于山峰之上,通往此地的道路颇为蜿蜒曲折,好在兰曦的车技不差,虽然多耗费了一些时间,但至少安全抵达了此地。

“这里就是贝罗特为了创作音乐所租下的山间别墅,自从他离开这里以后,便再也没有人租下这栋别墅。”

“不愧是音乐家,鸟兽虫鸣,宁静祥和,确实蛮适合创作的!”

克拉夫特少校巡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无人打扰,无人喧哗,安静的氛围确实是音乐家们所渴求的东西——但若是细想,野外的乱坟岗,似乎也具备这样的特点。

由于san阈值较高的缘故,只要稍微用鼻子嗅一嗅,克拉夫特少校便发现了这里隐藏起来的异常之处——那是一股难以察觉到的腐臭味,就好像是被某种不可言说之物刻意遮掩了一样。

“这里的尸骨,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上一些……”

身为A级调查员,克拉夫特少校总能发现一些别人难以察觉到的信息。就比如自己脚下的土地,那里存在着很多缝隙,很明显,有人用铁锹把土挖开了,在里面埋了一些东西,然后又把土重新填了回去。

“奇怪,这里明明没有人住了,而且搁置了很多天,怎么会没有灰尘呢?”

兰曦摸了摸别墅的大门和窗户,指尖上却没有一丝灰尘的痕迹,若是主人勤快,这种情况倒还能解释得清,但这是一栋无人居住的别墅啊,谁会闲着没事来这里打扫卫生呢?

“小子,进去看看吧,屋外没有多少信息供你参考!”

克拉夫特少校催促着兰曦往屋内走,兰曦也表示认同——事实上,屋外埋藏着许多秘密,但对于san阈值只有27的兰曦而言,不被那些残破的尸骨吓倒在地,都算她坚强。

贝罗特在逃离这栋山间别墅时,并没有携带任何东西,所以屋内的装饰与布局都完好如初。壁画、花瓶、书籍,种种迹象都彰显着房屋主人的品味,哪怕这里早就是一栋无人居住的空楼。

“这里也没有灰尘,就好像主人刚离开不久一样……”

摸了摸桌子上的碟盘,兰曦发现自己的指尖依旧没有灰尘残留。她本想将这些信息告诉给克拉夫特少校,但他并没有过多留意自己,而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副壁画。

“这副壁画……”

克拉夫特少校的眼神中略带有些许敌意,只见壁画上面的内容是一位身穿黑色礼服、头戴白色礼帽的夜鸦,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古铜色的小提琴,在他的身后,是一大片呈现铁锈色的湖水。将这些元素融合在一张画作之中,若是长时间驻足观察,便会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诡美感。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克拉夫特少校将随身携带的打火机伸到这张壁画下方,火焰熊熊燃烧,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这张诡美的壁画便彻底变了个模样!

却见那只夜鸦变成了一只白鸽,礼服与礼帽的颜色也截然相反。原本抗在肩膀上的小提琴,如今则成了一柄血淋淋的屠刀,而他身后那片呈现铁锈色的湖水,则变成了汪汪白骨!

“关于锈湖的壁画?怪不得会招来一些异常呢,贝罗特这小子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没有疯癫致死都算他命大!”

克拉夫特少校从嘴中吐出一圈烟雾,他伸手将那副描绘着锈湖的壁画取下来,只是用手指轻微碰了一下裱框,画中的白鸽便宛若活过来一般,死寂阴沉的眼瞳则死死地盯着克拉夫特的面容。

“少校,你……你流血了!”

“别这么大惊小怪,我又没死,还不需要你这个小子为我哭丧!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流血了?”

克拉夫特少校缓缓转过身来,虽然他的双手鲜红一片,但那些血液全部是从那幅画里流出来的,他的身上没有出现一道伤口。

“先把这幅画送回车里吧,你不要乱跑,攥紧我的衣角,不要掉队,这间山间别墅,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