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上说着话,脚下步不停,堪堪把小亦德得宝的故事讲完听完,路程也走得差不多了。
谢显抬头看了地形,先和高恨提醒道:“我姐因为习王书并修大苦行,浑身缩精如骷髅状,你如见到后不要害怕。”又用手指给高恨看道:“上面就是后山洞,看到那棵黑峭峭的铁树了吗?”
高恨听他一说,喊一声:“弟弟,我来了。”二腿生劲,腾腾腾攀爬一阵,率先抵达。
白天星飞过来,落在他肩上告诉他:“他们说你弟弟偷了他们家树上的果子。”
“就是山洞口的那棵铁树?”
“应该是的。”
“知道了。”说着话,他由下往上,先经过那个叫大觉的红衣大汉,他个头已经算高的了,然而眼睛一瞥之下,只及大觉肩脖之间;大觉上面是悯生,正依着一棵树坦然站立;再往上,山洞旁边一少年,正高高坐在一棵树的枝丫上,一边悠悠的荡着双腿,一边得意地盯着悯生,膝盖上横着的正是一把不起眼的破扫帚,这少年自然就是小亦德了。大觉、悯生、亦德三人一线,悯生处在中间,显然是被另外二人看着。
高恨既看清形势,心中有气,也不去看山洞内情形,故意走到三人前面,和悯生招手道:“弟弟,你过来。”
那少年早看到他,先见他和一只鸟对话,已很好奇,此时连忙阻止道:“不许过去,先交出东西。”见悯生不理睬,便举起秃扫帚来威吓,随后赶到的谢显见了,大声喝道:“亦德,不可这样,他是我朋友。”
高恨抓住悯生的手,关切地问他:“弟弟啊,你为什么不走,在此耽搁一夜?”
悯生回答道:“哥哥,老白说去叫你,我只好在此等,妈妈说过,做什么事都要有理有据。”
亦德听了又讥讽道:“偷人家的东西还有理?”
高恨和他理论道:“少年,不可这么说,此树虽然长在你们住的山洞边上,是你们种植的吗?你们养护过它吗?哪里作过保护它的标志?没有,就不能算你们的,我弟弟若是趁你们不在或不备,悄悄地爬上树摘下果子,再悄悄地溜走,那才是偷,他不知洞中有人,见奇异树,欣喜采摘,大方欲走,怎么叫偷?弟弟,事实是这样的吗?”
悯生点头道:“是这样的,哥哥,而且如果树是他们家的,树上的果子都快要腐败了,怎么不摘?如果果子腐败,掉下来后,如铁一样,也不好吃了。”
高恨听他说完,问他道:“弟弟,共有几枚?”
“五枚。”
“给我。”接过果子,与谢显道:“我弟弟直率善良,知树性能取果,是他的天性,这属于偷窃行为吗?”
谢显连忙答道:“你是我好朋友,他是你弟弟,就也是我的好朋友,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谢谢!这仙果是我弟弟看中的,肯定是宝物,你们是早到者,就交给你们,赶紧享用吧。”说完将大保和交给谢显,拉着悯生就要下山。
小亦德见了,哼了一声:“那还差不多。”
谢显先喝斥小亦德,让他莫再多口,然后拉住高恨道:“先不要走,既然是宝物,我姐他们看守有功,你弟弟采摘有功,大家共同分享,姐姐,你看这样行吗?”
“你安排吧。”里面传出清冷的回答声。
谢显先拿出一枚和高恨道:“这一枚给你弟弟。”
悯生道:“我不吃。”
谢显道:“你哥哥说你知树性、识仙果,你吃了,大家才信。”
悯生不理。
谢显用手臂撞了一下高恨,高恨和悯生道:“弟弟啊,你吃下,要理直气壮,我们是帮忙摘果,不是偷果。”
“哥哥,你呢?”
“我有。”
悯生这才吃下。
谢显又拿出一枚道:“亦德,你把这一枚送给你妈妈享用。”
亦德连忙跳下树,捧起大保和走进山洞孝敬给小雨。
等他出来,谢显又拿起一枚和他道:“这是你的,你也吃了吧。”亦德听话,拿起果子,像悯生一样,一口一口地吃了。
谢显又取出一枚,问高恨道:“这一枚给大觉?”
高恨回答:“应该的。”
谢显等大觉也吃了,将剩下的一枚果子递与高恨,见高恨不受,再劝道:“你是客,我是主;我今天交了你这个朋友高兴,算是请客;我们已吃了三枚,你们才吃了一枚,你吃了公平,所以这一枚应该你吃。”
高恨回应他道:“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谁应该吃?我能从基地到达此处,体内若没有相应元素能坚持下来吗?所以这一枚应该你吃。”
谢显爽朗道:“好,就归我,但我要请你帮我一下忙。”
“你说。”
谢显仍将仙果递在高恨手中道:“你知道的。”
高恨一想,为难道:“这样妥吗?”
“妥、妥,咱们为人子的,心情不都一样吗。”
高恨只好答应。
洞内的小雨也发声道:“小显啦,你将我的果子交与你朋友,请他也帮我一次忙。”
谢显先愣了一下,也问道:“这妥吗?”
小雨道:“弟弟啊,我们做子女的心情不都是一样吗?”
谢显只好苦笑称是。
小雨召唤亦德进洞取果,亦德不愿,小雨哼了二声,他才很不情愿地进洞将果取出,也交与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