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实!”夏侯刑风反而忍不住激动。
“你曾说,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是的!”夏侯刑风又一次领略刺心的痛苦。
“好,你现在回答我早先的问题。”
“什么问题?”夏侯刑风忽然又变得笨拙了。
“夏侯公子!”文素心轻声一笑,道:“你是健忘或者是根本对我无意?你竟然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太使我失望。”
夏侯刑风心乱如麻,苦苦一笑。
“文姑娘,事已如此,我能回答你什么?”
“不管事实如何,说出你的心意。”
“姑娘再问一遍。”
“好吧!你喜欢我么?”
“喜欢!”他回答得很痛苦,因为这根本是句空话,说喜欢并不能改变事实,只徒然增加心灵上的负荷。
文素心突然上前执住夏侯刑风的手,她没有说话。
夏侯刑风的心里除了痛苦还是痛苦,这并非心意的交流,更不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越是如此,痛苦越深,既然无法遂同心之愿,又何必虚绾同心之结呢?
暗夜中,仍可见文素心眸光的晶亮。
就在此刻,一声幽幽的叹息从一丛矮树之后传了过来。
两人同时一震,分开了牵住的手。
以两人功力修为之高,竟然被人欺近身边而不自觉,是失神了么?从声音判断是个女的,为何要发出幽叹?直觉的感受上,对方绝非敌人。
“是谁?”夏侯刑风冷声喝问。
没有反应。
夏侯刑风掠向树丛。
一条人影从树丛后逸离。
夏侯刑风以惊人的速度截在头里。
“玉漱!”夏侯刑风栗叫出声。
对方,赫然是欧玉漱。
他做梦也估不到玉漱也到了此地,夏侯刑风原本紊乱的心情此刻更加狂乱,乱得使他思想变成了麻木。他知道玉漱深爱着自己,也许是无缘,爱苗无法滋生,现在由于“鹦鹉夫人”这一岔,什么都不必谈了。
文素心站在原地没动,她已经知道来者是谁,女人在这方面最敏感,刚才那一声幽凄的长叹已说明了事实。
“玉漱!你怎么会来这里?”夏侯刑风挤出了一句话。
“不能来么?”
一句话把夏侯刑风想要说的全给堵住了,她灵慧,有性格,然而在情感这件事上没几个女人能保持风度的。
“夏侯大哥,我……很有自知之明。”
“玉漱,你……”
“我既非超凡的仙女,也不是风靡江湖的尤物,只是个平凡的女子,从今之后,我会安分!”幽怨之情溢于言表。
“玉漱,我……该怎么说?”
“什么也不必说,明知说了是多余,就什么也不必说,现在我才相信爹的话,天下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如此……”语音凄哽,再也说不下去,再坚强的女子,也有软弱的时候,歇了片刻,头一昂,胸一挺,嘿了-声道:“夏侯大哥,我仍然这样称呼你,从我懂事之后,只我娘过世时我伤心过,今晚,我差一点……就想哭了,不要笑话我,欧阳仿的女儿是不该哭的。”
夏侯刑风无言以对,他不能用虚伪的话安慰她。
文素心缓缓步了过来。
玉漱扭头疾奔而去。
“玉漱!”夏侯刑风急叫一声,想追去,但只跨出一步便停住了,他想到追上了她又能怎样,自己是终生不娶的人。
“夏侯公子,她很爱你?”文素心幽幽启口。
“任何事都会成为过去!”
夏侯刑风抬头望向夜空,他感到一种失落与幻灭,事实上眼前有些事虽没过去但等于成为过去,因为他已经丧失了把握的资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