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我们消除敌意的第一步,别的以后再说。”
“希望将来敌意能消除得彻底。”夏侯刑风这句话说得很含蓄,言下之意为了破案以后还会找上她。
“可能会的,你准备行动,我走了!”
夏侯刑风眼看本是亟于要找的人从容离去。
小泥鳅从檐角飘了下来。
“夏侯二爷,你相信这女人的话?”
“目前只有相信。”
“姽婳值得救么?”
“你不懂,我得马上走,好生看家,别让人放火。”
“哦!”小泥鳅溜了一下眼珠子。
新月将沉。
林家祠堂昏睡在死寂的空气里,局外人看祠堂一片安详,但在有心人的眼中,这是个相当恐怖的魔窟。
夏侯刑风来到,熟路轻车,他一径入祠堂直趋西院,毫不迟疑地进入正屋,一排排的棺材,胆子再大也会发毛。
第二排第三口棺材,藏有什么门道?
夏侯刑风上前,用手掌在棺盖上重重拍了几下,然后退到院子角落暗影中静以待变,实际上他完全不明白金牡丹弄的是什么玄虚,凭两个封柬便可逼对方放出姽婳,他有一股先拆开看个究竟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工夫不大,一个青衣蒙面人出现在正屋阶沿,并不陌生,是“百灵会”的左护法,夏侯刑风悄没声地逼近前去。
“冷血杀手?”左护法脱口惊呼。
“正是在下!”夏侯刑风冷冷开口。
“意欲何为?”
“谈一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必须跟你们会主面谈。”
左护法如炬目芒连连闪动,似在忖测夏侯刑风的意向。
“会主能让你随便见?”
“嘿!少来,没什么了不起。”
“跟本人谈也是一样!”
“你阁下的分量还差了那么一点。”事实上夏侯刑风是随口胡诌的,金牡丹玩的戏法到底灵不灵他毫无把握。
“夏侯刑风,你到底想捣什么鬼?”
“没什么,只是作一次交易。”
左护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他没说出来。
“一笔大交易,不做便会后悔。”
“你等着!”左护法掉头回进停柩房里。
夏侯刑风站立原地,心里在琢磨,自己除了知道一白一红两个封柬可以交换姽婳这一点之外,别的完全懵然,金牡丹说得像极有把握,封柬里藏的是什么玄机?衡情度理,她没理由助自己救出姽婳,必然有其特定的目的,那是什么呢?会不会形成“饮鸩止渴”遗留后患?这种女人不但诡诈,而且行事只问目的,不择手段,不能不慎防,所谓消除敌意,并没充分理由,勉强解释,她有心叛会,而她对“百灵会”的内幕一字不吐,这就是她可怕之处。
左护法刚刚那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事情完全在金牡丹算计之中么?
足足半盏热茶时间,青衣蒙面的左护法重现。
“夏侯刑风,现在你可以说出要谈的是什么交易了。”
“贵会主呢?”
“本座在此!”黑袍蒙面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会主,久违了!”夏侯刑风语带调侃。
“闲话不必说,你要跟本座谈什么交易?”
“一桩很公平的交易。”
“说出来!”
“会主先过目一样东西!”夏侯刑风递出白封柬。